两人一起下山去取剑。
穆千玄的那块玄铁,没有几个打铁铺子敢接,穆千玄后来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一名合适的铸剑师。
学剑之人都爱剑,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寻到适合自己的剑。穆千玄打造的这把剑是根据初夏量身定制的,考虑到了她腕部的力量,以及外观上的审美,可谓是面面俱到,十分契合初夏的喜好。拿到薄剑的瞬间,初夏兴奋得脸颊透出淡淡的粉,好似傍晚落日染红的云霞。
二人没有直接回山庄,就着这次下山的机会,顺便为竹苑采买些必要的物品。
暮春的暖风里夹杂着浓郁的花香,熏得行人欲醉,落日熔金,映着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买回来的大包小包,都是穆千玄一人拎着。
初夏与穆千玄并肩走在落日下,一路上山花欲燃,她边走边摘,捧了满怀。
初夏左手抱花,右手拎剑,倒退着走在穆千玄的身前,黑亮的双眸熠熠生辉:师父,我这剑叫什么名字?
还未取名。穆千玄帮她看着脚下的路,生怕她如此顽皮,一跟头栽出去。
师父剑名斩春,斩尽春色,那我的剑便叫留芳,留住芳意。初夏把手里的花递到穆千玄的鼻端,如何?
你喜欢就好。
初夏却叹了口气。
为何叹息?
师父什么事都让着我,将来我们在一起,大概是不会床头吵架了,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歪理。
山路无人,两人能在一起腻腻歪歪,将近山庄时,初夏不敢再放肆,规规矩矩走在穆千玄身后,帮他提着包裹,是个任谁都挑不出毛病的乖徒弟。
经过栀子花丛,晚风送来一股酒气。这个时节栀子花开得轰轰烈烈,香气馥郁,能盖住栀子花香的酒,怕是百里挑一的好酒。
初夏吸着鼻子,寻找酒香的来源。一道窈窕的身影从花丛里站起,不知她在花下睡了多久,衣袂染了香气,一动便有花瓣簌簌落下。
阮姑娘。初夏愕然,怎么是你?
没听说过阮星恬有酗酒的习惯。
眼前的女子一袭藕荷色的裙衫,发髻挽得松松垮垮,左手拎着一壶酒,右手扶着脑袋,跌跌撞撞向他们走来。
她的面颊飞上两朵红晕,总是略嫌冷淡的眸眼,此刻却蒙着朦胧的水汽,走路的姿势东倒西歪的,因体态婀娜,竟也摇曳生姿、赏心悦目。
她走到穆千玄的身前,半掩着唇,浅浅打了个嗝,又怔怔盯了他半晌,两颊攒出梨涡,羞涩地唤了句林大哥。
笑容扬起一半,往穆千玄的怀里栽去。
换作别的男子,美人娇怜,必是不忍置之不理,穆千玄却身形一晃,闪到旁边,生怕她摸到自己的衣角。
初夏站得远,手里还抱着花拿着剑,想上前扶一把,奈何落后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星恬轰然倒地,摔了个狗啃泥。
初夏不忍直视地拿花遮住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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