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城里哪些人不能招惹,你不清楚?何时见过,听过这号人物?”中年乞丐道,“看样子以前多半是个拘在家中,只知读书的公子哥儿罢了,怕甚。”
“另外那个呢,他的护卫身手不凡啊。”
“哼,总有他落单的时候。”中年乞丐眼下满心都是那对玉佩,道,“他们几个一看便初来长安,那样子不像科举学子,多半来游玩的——别看他只给了几个铜板,这种人家中有钱的很。”
中年乞丐一握拳:“通知老三老四几个,近期留点神,这两只肥羊一旦遇上,绝不放过,定要好好宰一回。”
“是!绝不放过!”
皇宫。
李妄回到宫中,便解开衣襟,边走边脱,径直进入浴房洗澡。
谭笑笑一回来便赶紧抓紧时间朝师父谭德德大致汇报了今日之事,此事谭德德跟在李妄后面,一边传人备水,一边捡起散落衣物,一面苦着脸道:“陛下,下回出宫,老奴求您,多少带几个侍卫吧。”
李妄愿意出宫走走,谭德德是高兴的,然则这不愿人跟着的习惯又着实叫人发愁。
谭德德自小入宫,后又常年跟在李妄身边,出宫次数比皇帝还少,身为大内总管,统领宫中事宜不在话下,宫外之事却经历不多,谭笑笑则经验更少,又年纪小,陪同李妄陡然到得民间,一时眼花缭乱,防不胜防,差点不能应付。
虽说大不了可以号令巡城军解困,但这样一来,势必引起骚动,自然也扫皇帝兴致。
思及此,谭德德想起那几个乞丐,知道李妄不过看那几个小乞丐可怜,方未发作。
但谭德德深知,李妄心思阴沉,性情乖戾,喜怒不定,睚眦必报,说不定待会儿待洗完澡出来,便要发令抓人。
李妄沐浴出来,披着外袍,赤脚踏在地毯上,神色难测,看不出喜怒。
正逢拾掇衣物的内侍过来请示谭德德,那对玉佩是收进大库,还是小库。皇家内库根据皇帝喜好,或其用途,使用频率等等,分大库,小库,方便取用。小库通常都是近期会用,或皇帝较为满意,喜爱的东西。
谭德德琢磨,正要示意收进大库,却见李妄抬抬手。
“拿过来。”
谭德德忙呈过去,李妄看过一眼,说:“收好。”
谭德德明白了,忙让人好好打理,收进小库中。
李妄看到那玉佩,却又想起什么,眼神一沉,正要说话,外头却有人来报,正是被派去抓淫贼的金吾卫军士,道又抓了几人,请皇帝过目核实。
人很快被带进来,李妄坐在龙榻上,目光如炬,锐利扫过众人,末了,却面色沉下。
都不是。
金吾卫将领额冒冷汗,艰难捱着头顶阴沉目光,暗暗叫苦,非他们无能,实在是给出的画像模糊,其他有效信息太少,又不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寻查,人海茫茫,委实如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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