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这一切又似乎合乎情理。李琬久居深宫,她的天地很小很小,种苏的到来,是一抹色调温暖的光,哪怕只带来少许的快乐,也足够不同。朝政,律法之类的,她不过问,不关心,亦不大在乎,她更在乎的是具体的人。
种苏不是不感动的,也相信李琬,相信她说了会守护秘密,便绝不会失言。
如此说来,这便算又躲过一劫?
当真,当真不可思议。以后呢?
种苏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吁了口气,时至如今,以后的事还能由她说了算吗?
且行且看吧……
……哪次不是这么说来着?!
种苏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也没用,还是先睡吧,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就这么一步步往前走吧。
翌日,种苏带着件小行李,进入宫中。
先去登了记,之后便由宫人领着,来到侍卫营。侍卫营乃平日里宫中侍卫们训练和日常居住的地方,其四周分布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校场,此番用于比赛的蹴鞠场地亦不远,但为公平起见,在正式比赛前,种苏他们只会在小校场进行训练。
“种大人,这是您的房间。”
种苏点点头,谢过宫人,拎着小包袱进入房中。
房间不大,且陈设简单。侍卫营的士兵们平素训练,轮值守卫,为方便管理,大多多人合住,只有有职权的上峰方有单独房间。蹴鞠队们因李和种苏等人身份各自不同,均单独居住,各自一间房。
“景明!”裘进之来了,站在门口,“我房间在你隔壁。”
“哦。”种苏问道,“头疼好了?”
那日裘进之喝醉后,第二日头疼了整整一日,下午还头晕目眩的,不得不提前告假回家,一时成为同僚间笑谈。
“好了好了。”裘进之笑容满面的,自从他下定决心,决定彻底赌一把后,对种苏的态度足足提升了数个台阶,分外殷勤周到。
“那日许大人送你回家,路上你没说什么吧。”
“……没有啊,我能说什么,我酒品好的很。”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扯着人家不让走呢?”种苏表示怀疑。
“呵呵,误会,一点误会。”
“不能喝便少喝,小心误事,也对身体不好。”种苏随口说了句。
裘进之连连点头,那笑容却颇有些心虚,那日搭许子归马车回家,一路上的事其实已记不清楚了,只听门口接他的小厮们后来说,他扯着许子归衣袖,不让人走,口里却喊着种瑞的名字。
裘进之想来想去,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第二日还特地跑去见了许子归一面,借道歉之由试探了一番,许子归并无任何异样,料想当时只是将其错认了而已。
种苏稍稍规整了下东西,正拾掇着,其他人都陆陆续续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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