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愿望往往都十分简单,一般都能轻易实现。
当然,像“把我妹送人吧”“请打死我哥”这种愿望则是无法被允许的。
后来家中富裕,搬去录州,这个习惯仍旧被保留下来,只不过母亲实际做饭手艺欠缺,桑桑来后,每年的长寿面便改由她来做。
种苏大概向李妄述说了些,说起家中之事,她的神情不由自主愈发明朗起来,更带着些许天然的温柔。
一晃离家数月,甚是想念。
李妄闲散坐着,目光始终在种苏身上,说:“你双亲感情甚好。”
种苏看着李妄,一时未说话。
“但说无妨。”李妄说,“我偶尔也想听听这种事。”
“是还不错。”种苏道,“不过天底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我父亲母亲也常常争的面红耳赤。”
说起父亲母亲,种苏忍不住笑起来,种父乃一介商人,平日里与人打交道自是口若悬河,能以一敌十,却说不过母亲,往往母亲一句话便能叫父亲哑口无言或面色涨红。
“不过这么多年来,每年父亲生辰时,都只吃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哪怕味道完全不如桑桑做的。”
种苏与种瑞,包括母亲本人的长寿面都由桑桑所做,唯独父亲那碗,一定是母亲亲手所做,否则父亲便闹着不吃。
父亲平日里是长袖善舞的商人,伙计眼中精明强干的主家,旁人眼中厉害的种老板,然则有时候在母亲面前却像个小孩儿般。他与母亲各自生辰这日,吃过长寿面后,一定要带着母亲单独出去走走。
也不做什么,就随意去走走,如同年轻时那些相会的情侣或小夫妻般。
这时候种苏与种瑞便被充分嫌弃,坚决不准他们打扰。
“我那时尚不懂事,只觉父亲怎的如此霸道,一个人占着母亲,于是偏要跟着。”种苏想起童年囧事,忍不住好笑,“结果燕兄能想到吧。”
李妄眉头轻扬,“被打了?”
“非常惨。”种苏重重点头,“尤其是……”
话已到舌尖,种苏蓦地反应过来,迅速停顿,继而不动声色继续道:“……我,被打的那叫一个惨,手心疼了足足好几日,从此再不敢了。”
实际被打惨的是种瑞,她是女孩子,种父终究下手不重。方才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尤其是我哥”,脊背都吓出一身冷汗。
尽管种苏已万般注意,然则多年习惯已深入骨髓,眼下氛围过分轻松慵懒,不经意间差点暴露这习惯,当真就要祸从口出了。
好在李妄神色未动,并未注意到那短暂的停顿。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也只兄妹二人。”李妄说。
“是。”种苏答道。官员们的籍册朝中都有记录,李妄知道这点并不奇怪。
“你们乃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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