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披风,一只靴子。
所有人看着那三件东西,殿中一片沉寂。
“御林军仍在搜寻中,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吾等便不可放弃,愿苍天保佑,陛下洪福无边,能够早日归来。”杨万顷道。
众臣齐拜,向苍天祈福。
“愿陛下洪福,平安归来,”户部尚书面色凝重,开口道,“但请恕我不敬直言,如今之情形,陛下只怕凶多吉少,我等不能只寄于渺茫希望,更得另有准备。”
“王尚书所指为何准备?”杨万顷沉声问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此话多有冒犯,”王尚书面露沉痛,向御座方向一抱拳,说,“但臣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将来就算陛下回来,也定能体谅——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却没有皇嗣,这日后该如何是好?”
杨万顷先前与王道济争吵,此时却没有发怒,只一言不发。
种苏站在群臣中,见不少官员面上俱有愤恨之色,却生生忍住,没有出口反驳,想来虽不满天子死讯未确定,对方便开始居心叵测,但眼下事实确实如此:
所有讯息都预示着天子凶多吉少,而没有皇嗣又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最致命的一点。
无论合不合规矩,事态紧急,这是他们也必须考虑和必须面对的实际问题。
“皇室子嗣,如今唯有小王爷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李和。
李和因上回之事,一直不敢面见李妄,连狩猎都未参与,谁曾想竟说不准要天人永隔,这几日又是焦急又是难过,甚至还亲自去了崖底一趟。
此时被人提及,面色尤为苍白,一张娃娃脸布满欲言又止,千言万语。
他虽万般不愿,却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胡言乱语,只得暂听他们所言。
种苏心道你不必担心,你不想继任帝位,其他人未必还愿呢。
兄终弟及,实属正常,却听一人道:“且慢。说起皇室子嗣,却并非小王爷一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朝中先是短暂的静谧,接着顿时轰然,纷纷看向发出这惊天之言的人。
王道济站在群臣前列,徐徐开口,“诸位皆知,当年先帝除却陛下外,还有位二皇子。”
“可二皇子早已不在人世。”
“非也。”王道济说,“当年二皇子身体孱弱,恐不能成活,先帝便将其秘密养在宫外,至于后来为何对外宣称病故,当年便有人存疑,想必某些大人心中十分清楚。”
殿中所列皆多为朝廷重臣要臣,对于朝廷往事,多少知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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