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殷寒江不愿让他探索,那便由殷寒江来了解他吧。
闻人厄张开双臂,对殷寒江道:“本尊绝不试图入侵你的禁区,我只望与你魂海相融,化解你我之间的屏障。”
说话间,血污渐渐缩小,小到闻人厄可以双臂环住,抱在怀中。
即使是殷寒江阴暗的过去,闻人厄也坚定地将它用身体护住,那团血污便渐渐融入闻人厄的魂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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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阿武!”遥远陌生又有些怀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温柔地拍他的肩膀,闻人厄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一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面前,低声道,“该起了。”
是母亲,是那个边城告急时,可以披甲上阵,带着边城民兵死守城墙五日,直拖到援兵前来,她方昏厥在城墙上的奇女子。
闻人厄发现自己的身躯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恍惚间明白,这是他的记忆。
“练武、读书、习字……你今日功课很多,莫要让先生等你。”母亲掌中拿着一对轻短双剑,闻人厄若是不起床,这柄双剑大概就要削上他的头发了。
“我起了,娘亲!”闻人厄忙跳起来,穿上衣服,飞速地洗漱。
他自幼在边城长大,边城人力紧张,闻人厄没有丫鬟,仅有一个一同习武的小厮。他凡事亲力亲为,只有此刻急了,才吼一声:“把巾帕给我!”
一双小小黑黑的手递上白色巾帕,闻人厄接过时愣了片刻。他的小厮不见了,换成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这孩子全身青紫,半具身体都腐烂了,又脏又臭的,颤巍巍将巾帕举起来。
是殷寒江啊。
闻人厄将殷寒江最不愿意面对的那团血污融入神魂中,殷寒江在他的魂海内,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待着,变成了他的小厮。
这不是现实,是闻人厄的记忆。
他接过巾帕,却没给自己擦脸,而是抱起小小的殷寒江,浸湿帕子,用温热的毛巾轻轻为小殷寒江擦拭身体。
肿胀发烂的小手一巴掌将巾帕拍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脏。”
小殷寒江不是在说毛巾脏,而是怕自己的身体脏了毛巾。
“毛巾是可以洗干净的,你需要疗伤,并且换件衣服。”闻人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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