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签离婚协议这事儿,我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游弋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陆地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着。
薛耐都不敢碰他,心想“太他妈严重了吧,都已经出现幻听了”
陆地把香烟咂到底,吐出长长一口烟雾自嘲地笑笑,“后来我发现,我他妈做梦都想被游弋暴打,就像把你莫名其妙被夺走的、无处找寻的东西突然间还给你我他妈一下子慌了。”
薛耐夹烟的手抖,心想“完了完了,还有受虐倾向。”
“我知道,我越是迷恋以前的他,想要离开我的他,越说明我们的婚姻对他是多么糟糕。”陆地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薛耐,我放手了,我宁愿远远看着这样活蹦乱跳的游弋,也不要看被生活和我磨得面目全非的他,就让他恨我吧总比忘记的强。”
薛耐一声叹息,“那他非要生这个孩子怎么办”
“骗、威胁、利诱反正我在他眼里特别擅长这些手段,没毛病。”陆地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办。
薛耐熄灭烟,“这么做值得吗游弋不会感谢你,也不会感动的。”
“没什么值不值,我只想他好好活着不要再离开了。”陆地搡他一下,“你可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薛耐用你真该看看病的眼神看他,“行行行,可是你也别放弃,现在医疗手段非常先进,国内不行咱国外,办法总比困难多吧。”
“已经联系国外专家,目前没有万无一失的手段,我不会拿游弋的命冒险。”陆地说得十分坚定。
薛耐走后陆地在车里待了一夜,天擦亮的时候才回市区的公寓。
他井井有条洗澡、刮胡子,整理好发型,换了手工衬衫却配上一对廉价的瓷袖口,那是游弋送的,那时候他们并不富有。
喷上松木香水时间刚刚好,律师和助理摁响门铃。
陆地长臂伸展套上笔挺的西装外套打开门,“资料都准备好了吗医院那边要先联系。”
助理、律师一一回答,快步跟在老板身后。
游弋也在等陆地,今天下午他要出院,陆地还没回复。
不过他很快看到迅科董事会主席陆地,大张旗鼓带着律师推门而入。
“游先生您的提议陆先生不能满足。”这回换了位有头发的律师,声音洪亮格外自信,“陆先生的意思是您在国外终止孕囊行为,一切继续按离婚协议执行,您在权益上不会有任何损失。”
游弋感觉挨了一蒙棍,“如果我不干呢”
“游先生,根据离婚协议附属条款,您必须马上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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