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姐儿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娘的意思是,对付不同的人,得有不同的诀窍:给翠莲和阿朱,赏银子赏衣裳就够了,展护卫这种府里的人才,爹爹离不开的,就要大方一些。”
赵氏戳戳她的脑门,“还是我姑娘聪明,展护卫一家子逢年过节拿的赏赐是第一等的,去年年终,你爹爹额外拿出八百两,分给展护卫、朗月他们六个,否则,他们凭什么给你爹爹卖命?”
“好铁要用在刀刃上,你赏大展护卫一百两银子,比不上给他扩一扩院子。丹姐儿,记住娘的话,像大展护卫这种对府里有用的,要大方一点,来个千金买骨,竖个榜样,他落了实惠,又有面子,自然感激涕零,加倍替你爹爹效力。”
丹姐儿是明白的:府里富裕的很,爹爹在外面买一幅字画,就要五千两;娘去银楼打一副镶绿宝石的头面,要六千两;她自己的嫁妆,不算田产铺子,压箱的银子娘就打算给她一万两,收买人心,自然不能小气。
想到这里,她迷惑起来,歪着脑袋:“娘,可我听双玉说,红叶从二婶屋里出来,回老子娘身边去了,二婶一根针都没赏赐。”
赵氏若有所思,问女儿:“换成你,你打算怎么做?”
丹姐儿挺起胸膛,“既然红叶配的是爹爹身边的人,我自然要厚厚的赏赐红叶,从我院子里发嫁,还要派双玉对大展护卫说,不可欺负了红叶,否则,我可不答应。”
“说得好。”赵氏正一正女儿鬓边的赤金衔红宝石步摇,“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主子也不用做了。”
她想考考女儿“你二婶为什么把红叶打发出去”,又觉得,还是不要让女儿知道长辈的隐私,略一犹豫间,丹吉尔已经发问,“娘,娴姐儿和二婶素日很是看重红叶,为何这次,如此狠心?”
赵氏叹口气,再一想,女儿明年就要嫁人了,便放低声音:“你二婶啊,怕是另有打算,想把红叶配给别的人。大展护卫和你爹爹一说,损了你二婶的颜面,自然就~就这样了。”
丹姐儿明白一些,自己和娘亲身边的大丫鬟若是背着主子安排了婚事,自己确实要生气的。
她便说:“可惜了,娘,我本来还想赏红叶些东西的。”
赵氏觉得无所谓,“赏可以,不要明面上,私底下送过去就是了,给你爹爹壮壮颜面。娘本来还想”
丹姐儿好奇,“还想什么?”
赵氏拉一拉女儿腰间的月白缎子绣大红芙蓉花荷包,“本来还想,红叶针线好,调到府里针线房,或者到你身边去,结果你二婶这么一来,就算了。”
没有为了一个丫鬟,伤了妯娌之间和气的道理。
丹姐儿明白了,善解人意地歪着脑袋:“娘,二婶这两年,脾气大了许多,我听双玉说,前几天,有个小丫鬟把茶水弄洒了,被二婶拖出去打板子,长春院的人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二婶责罚。”
这次赵氏没接话,低头喝茶,心想,你二婶不止打,还把你二叔的通房丫头卖进窑子里了。
说起来,马丽娘并不总是凶神恶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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