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搂着他脖子,声音像蚊子鸣叫:“恩。”
“恩是想了还是没想?”展南屏对敷衍的答案不满意,一口吻在她白白的脖颈:“到底想我了没?”
红叶咬住他耳垂,“想了。”
“哪里想?想哪里?”展南屏喷着酒气,单手把她托在肩膀,大踏步往卧室走:“怎么个想法?”
这个人!红叶双颊红如火,轻轻推他肩膀:“臭死了,去洗个澡。”
展南屏把她抛在铺着果绿、石榴红被褥的床上,嗅嗅自己衣袖:“哪里臭?哪里臭了?--你就是嫌弃我了。”
红叶从没见过丈夫耍赖皮的样子,睁大眼睛,紧接着用袖子捂住脸:他解开衣带,把脱下来的衣裳扔到地上,很快就坦坦荡荡地立在眼前,灯火从背后打过来,给他健壮有力的身躯裹上一层金边。
原来的世界,怎么就没有遇到他呢?红叶想了又想,若不是30岁的她自尽,莫名其妙到达这里,说了些神神鬼鬼的话,马丽娘也不会令她陪着去大相国寺上香,也就遇不到展南屏
寝衣落在枕边,展南屏轻声说“让我看看”,让开一些,烛光洒在床边:红叶忙忙碌碌的,又要带孩子,整个人瘦了下来,有着姑娘时的白皙苗条,又有着初为妇人的柔软丰满,黑发散落肩头,如宣纸上的墨迹。
自从她怀了孕,两人分开两床被子,没再亲热过,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展南屏又外出公干,这一来小别胜新婚,十分情动成了十二分。
床铺吱呀吱呀微微摇晃,大红幔帐跟着波动,如大海上的波浪。
一时间,红叶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才搂紧丈夫汗津津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体重,他的味道和心跳。
待得云收雨散,她哄着丈夫洗澡去。
刚刚烧开的热水已经微凉,展南屏摸了摸,毫不介意地泡进浴桶,脑袋也埋进去。
一看就风餐露宿的,很久没洗过澡了,红叶捏着鼻子给他用皂角洗头发,用瓢舀起一边的清水冲洗。
展南屏一动不动地享受,半晌才抖抖湿漉漉的头发,说“还是有老婆好啊。”
红叶吃吃笑,捏住他鼻子:“才晓得老婆好?说,出去这么多天,有没有找别的姑娘?”
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平日闲聊,乔氏说起,自家丈夫吴三定有一日在京城办事,路见不平,帮了一个寡妇的忙。打那以后,寡妇经常来找吴三定,道谢啊,求助啊,打听事情啊,吴三定是个好心肠,能帮的就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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