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哥儿应了,颇有些舍不得姐姐,大声说“姐姐,若是姐夫欺负你,我给你出气!”
娴姐儿见他还没自己高,握着小拳头,咯咯笑个不停“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啊,我就等着昭哥儿给我撑腰了。”
时候不早,昭哥儿回去歇了,娴姐儿和徐妈妈说私房话“爹爹那边倒是省事了,省得妈妈操心。”
昭哥儿半大不小了,过几年娶妻生子,地位稳固,又没有继母管着,前途算是稳了。
徐妈妈喜笑颜开。“可不是么,奴婢着实松了一口气,世子夫人和老夫人都发了话,苏氏再别想翻身,阖府的人哪个不寒碜她!这么一来,可比把苏氏休回去的好。”
休了苏氏,孔连捷必定再娶,好人家的姑娘娶不到,只能娶个小门小户或者某方面有缺点的女子,对昭哥儿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苏氏留在府里,管不着昭哥儿,还占着孔二夫人的名分。
娴姐儿也轻松地笑,“秀莲那边,可还安分?”
徐妈妈撇撇嘴,“小蹄子沉不住气,连个哥儿也没生出来,就快不知道姓什么了。倒是柳黄,是个有心思的,央了二爷,断了避子汤,依奴婢看,早晚有消息。”
娴姐儿淡淡地,“任凭是谁,也越不过昭哥儿去。妈妈守着昭哥儿,以后日子长着呢。”
当晚她抚摸着马丽娘留下来的簪子,百感交集地想,以今天的局面,娘亲在地下也可以安心了。
第二天娴姐儿出嫁,昱哥儿昭哥儿送嫁,十里红妆,鞭炮声声,羡煞旁人。
赵氏休养数月,身子骨还是弱,在席间坐了坐就回去了,孔老夫人主持宴席,丹姐儿在旁帮忙。苏氏没有露面,要好的亲戚朋友探问,孔老夫人说“病了”。苏氏嫂子闵氏用帕子抹泪,哭道“我苦命的小姑”,惹来不少目光。
做为马丽娘的陪房,红叶提前一天和父母弟弟、其他三房陪房给娴姐儿请安,娴姐儿没有一般新娘子的喜气,平静地给仆妇们打赏“好好伺候二老爷、三少爷”,到了她这里,没什么特殊的吩咐,给红河赏了个双份“听说你快成亲了,拿着吧。”
红叶并不意外:原来的世界,娴姐儿也是这样子,嫁了人、生了孩子,依然把娘家当成重中之重,动不动回娘家和苏氏吵架,朝祖父母告状、护着昭哥儿,嫌弃苏氏生的两个孩子。娴姐儿夫婿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受不了被妻子冷落,更反感妻子插手岳父房里的事。娴姐儿婆婆也颇多怨言,碍着忠勤伯府,什么也没说,给儿子纳了两房良妾。娴姐儿与丈夫大吵一架,伤了情分,夫妻形同陌路,变本加厉地回伯爵府折腾。
如今不同了,苏氏被软禁,孔连骁也不是忠勤伯,娴姐儿大概能消停一点?红叶不知道,也不关心。
婚礼之后,苏家把孔连捷“宠妾灭妻”的消息慢慢散布出去,内宅八卦人云亦云之下,苏氏被禁足一事便成了夫妻不和,孔家成了薄待媳妇的人家,京里沸沸扬扬。
孔老夫人听说了,沉下脸,当着亲戚朋友的面说“苏氏嫉妒,我说了两句,她便不来请安,也不知道她们家怎么教的。既入了我府,就是我家的人,我让人教教苏氏规矩,免得把孩子带坏了。”这么一来,给苏氏扣一顶“嫉妒、不孝、不事翁姑”的大帽子,犯了七出之条,苏家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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