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气总要比房子里清新几分,陈盏轻轻吸了口气,转头看着老头:“您的身子骨,骑马没问题?”
老头摆手:“不骑马,但可以欣赏。”
出乎意料,殷荣澜也在,他站在一辆越野车前,像一根挺拔的玉竹,温柔携光,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陈盏:“车不错。”
“借朋友的。”殷荣澜帮他们拉开车门:“我的车不适合开到骑马场。”
陈盏状似不经意问起老头:“殷先生从前也经常和您一起出去?”
“他可是个大忙人,”老头摆手:“是因为我前段时间生病,他把手上的一部分事情分给别人,才有些空余。”
殷荣澜负责开车,关掉车内温度过低的空调,笑了笑道:“以后我会常来看您。”
老头拒绝:“工作为重。”
陈盏拿捏不住这人是否有恶意,只道:“我是自由工作者,平日能帮忙照顾一二,殷先生不必特地腾出时间。”
殷荣澜笑容温和:“那就麻烦你了。”
车子渐渐驶离城市,等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老头无意间瞥见陈盏一直用手机开着定位,开口道:“荣澜知道路。”
陈盏抬起头:“找准自己的定位很重要。”
以防被卖到山沟沟。
老头愣了一下,尔后乐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殷荣澜从后视镜看到陈盏满眼的认真,轻笑着摇了摇头。
马场开阔平坦,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种粗矿,草木微微有些枯黄。
老头先去拜访了朋友,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老头相当高兴,寒暄两句后,先后和殷荣澜与陈盏握了下手,表示打了个招呼。
中年人带他们参观马场,正好碰上几人抬着一匹马往外走,是匹枣红色的小马,已经没了呼吸。
中年人叹息道:“气温反复,前几天有好几匹马感染没熬过去。”
老头看了一眼毛色:“是匹好马,可惜了。”
中年人:“我女儿于心不忍,想着象征性的举办个葬礼再处理。”
殷荣澜淡淡道:“不尽快处理,容易影响到游客的心情。”
中年人一怔。
殷荣澜:“看到小马驹的尸体,会激发起一些微妙的同情心。”
中年人细思后觉得有道理,让工作人员走得时候避着点客户。
陈盏站在最边上,将几人的神色看得透彻,从看到小马的尸体时,殷荣澜没有丝毫动容。他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在对方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源自于哪里,殷荣澜行为举止都很有礼仪,可他似乎又很淡漠。
像是察觉到有过多的关注停留在自己身上,殷荣澜朝陈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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