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无情地被抬走。
保险起见,陈盏跟了过去,在车上重复了几次:“一会儿要垫付医药费,记得回头还我。”
·
消毒药水刺激着嗅觉。
到医院少不了一番检查,陈盏坐在长椅上,长长吁了口气。
那厢殷荣澜还在等电话,迟迟没有音讯后主动回过来,得知他在医院,也赶了过来。
“怎么会闹成这样?”
陈盏无奈:“刚做完CT,说是气急攻心导致的中风。”
殷荣澜神情复杂:“脑梗塞?”
陈盏按了按眉心:“具体的我也没仔细看,估计得静养好一段时间。”
对视一眼,双双静默。
殷荣澜搜了下附近的餐厅:“先去吃点东西。”
其实陈盏没什么胃口,想着对方可能也没吃,就点了点头。
医院附近没几家像样的饭馆,陈盏要了份蛋炒饭,味同嚼蜡。
殷荣澜目睹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至少方骏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陈盏理智分析:“按照常理,小的被打趴下,老的很快就会登场。”眉毛一动十分做作道:“我孤苦无依,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被忽然转变的语气惊到险些呛住。殷荣澜抽了张纸低咳了好几声,深深看了陈盏一眼。
后者相当不厚道地笑了。
殷荣澜就事论事:“追究下来不是你的责任。”
陈盏:“柿子要挑软得捏。”
殷荣澜淡淡道:“那就让他们去卖柿饼。”
一抬头,对方眼中含着笑意,陈盏一时也分辨不出是否在说笑。
其实孙家会不会找麻烦,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兄弟俩一个下药,一个想要把别人套进去,家教可想而知。明面上来总比背后戳脊梁骨好。
陈盏吃饭的特色向来是干净,这碗蛋炒饭打破了他做人的底线。
到三分之一处,无奈摇了摇头,表示吃饱了。
殷荣澜比他还挑剔,基本就没怎么动筷子:“下午准备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陈盏:“先回趟医院。”
殷荣澜存有疑虑:“以德报怨?”
陈盏掏出口袋里的收据:“讨回垫付的八百块钱。”
殷荣澜怔了下,沉默后道:“应该的。”
病房里许久没浇水的植物看上去都比方骏的气色好多了。
床边坐着一人正拉着他的手说话,感觉到本来就有些冰的手在发抖,回过身就见虚掩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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