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长篇大论,曲懿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去寻他的脸。
温北砚眉眼低垂,很好地将表情藏住了,你要在这里和我谈这些。
曲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他身后的单人床,呼吸紧了紧,声线磕磕巴巴的,极度不自然,那你穿好衣服,我们出去继续说。
温北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慢条斯理地系上纽扣,路过曲懿时,脚步有了不太明显的一顿。
曲懿不动声色地抬起手,递过去给他牵,他的手指沁凉,气息短暂地过渡到她手背,却只是一触即离。
等曲懿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放回口袋,制造出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曲懿飞快跟上,不死心地抓住他衣袖,食指柔柔挠了几下,嘴角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两个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温北砚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曲懿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几公分,攥住他手腕,力度慢慢变大,你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光看见她,他的心已经很没出息地方寸大乱,早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主导权,她才是法庭上宣判他的法官,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从始至终都不需要他说什么。
同样的问题,在清醒状态下,曲懿问不出第二遍,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两颗高浓度酒心巧克力,囫囵嚼碎咽下。
她酒量很差,光这些,足够让她意识飘散,没多久脚底也变得轻飘飘的。
我好像真发烧了。
曲懿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有点热。
不止脸热,耳朵也是,后背洇出薄薄的一层汗。
温北砚侧过身,站在她面前,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会,终于看穿她以酒壮胆的意图。
嘴角牵出一点弧度,胸腔配合似的闷出一声轻笑,所有的郁结一扫而空。
曲懿全然不知,忽然被一股力量紧紧攥住,手腕触感潮热,她愣愣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没有发烧,温北砚低着嗓子,劲瘦的手臂箍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摁住她纤瘦孱弱的腕,只是脉搏在加速。
这距离变得太危险,近到能监测对方的心跳节奏,你心跳也很快。
曲懿大脑混乱不堪,仿佛被人塞进去一个铃铛,震得她耳膜都疼了。
你是在对我耍流氓?指甲刮蹭着指腹,强装镇定地说,你是律师,应该知道对邻居耍流氓可是犯罪行为。
压根用不着细想,温北砚就听出她的意图。
她在逼他承认他们之间已经越过了普通邻居的关系。
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他轻飘飘的语调响起:曲懿,最后一次了。
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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