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走了。温北砚省下一切不必要的废话,一口饮下杯里的红酒,全当为自己的提前退场赔礼道歉。
路过赵时韫时,视线若有若无地停留了片刻,后者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闲散模样,拿酒瓶的手搭在膝盖上,指节敲击杯壁,发出间奏分明的轻响。
温北砚敛下探究的神色,在手机上叫了代驾,没几分钟,车停在会所门口。
车窗外的灯光异常刺目,大概率是被另一个人影响到了情绪,脑袋也是一阵阵的痛,思绪被牵动得紊乱。
心里莫名有种感觉,这不会是他和赵时韫的最后一次见面。
预感很快成真,周二上午,温北砚远远看见赵时韫跟叶淮在休息室谈论着什么,隐约捕捉到曲懿这个名字。
从来意不明的人口中去获取关于她的信息,是个极其愚蠢的选择,可这人制造的一个接一个的巧合,准确来说是设下的陷阱,全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温北砚没法装作它们不存在,只能捂住眼睛,屏着呼吸,模糊能感知它存在的感官神经。
他朝那两人点头示意,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隔绝身后的一切动静。
赵时韫淡笑不语,叶淮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送走甲方后,来到温北砚办公室,这小赵总什么意思?上回在云水会所也是这样,怎么说话绵里藏针的,那姓霍的也是,难不成真是资本家的天性?还是说小赵总把你当成情敌了?
有私密的办公室不谈,非得在谁都能经过的公共休息区域谈,就像在等某个人经过似的。
而赵时韫刚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叶淮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温北砚一言不发地合上文件,西装外套挂在臂弯,越过叶淮,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
回家带小孩。
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温北砚想起前天晚上盛景对着蓝莓果冻笑眼盈盈的模样,将车停到路边,买了份四寸的蓝莓慕斯,提着蛋糕上车后,接到曲懿打来的电话:盛景有没有闹?
温北砚打开蓝牙,他很安静。
这点曲懿丝毫不怀疑,你昨晚跟他睡的吗?
温北砚很自然地接了句:我只跟你睡。
低磁性感的嗓音撞入耳膜,撩得心痒,曲懿轻轻挠了下自己鼻尖,抛下羞赧,顺着他的话更加直白地往下说,那等我回去跟你睡。
隔着屏幕,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把语调压得自然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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