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地嗯了声。
曲懿又没话了,她心里有一堆问题想问,可这些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问出口的。
如鲠在喉,导致沉默的时间格外漫长,偏偏在这时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下。
是赵时韫发来的,回答的是她五分钟前的问题。
Y:【你跟他说了什么?】
赵时韫:【想知道啊,那就来盛安。】
类似的套路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回她都拒绝不了,只能由对方牵住自己鼻子走,这次也是。
她看向温北砚,然后上前轻轻抱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会。
最近一段时间,温北砚很少在家里抽烟,除非是为了满足曲懿,陪她玩相互渡烟的游戏。
这会实在没忍住,他敲出一根,无力地吐着烟圈,决绝又干脆地说:你走吧。
他其实已经压制住了情绪,只不过她突然的出现,让这一切努力成了无用功,那些想凌虐自我的念头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快要控制不住。
他想问她,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不是害她伤心了?
她会怪他吗?
曲懿微微一怔,来不及细想,催促的消息发来,那我先走了,我就离开一会,你别走,在这等我回来。
这次温北砚没应。
已经入冬,气温骤降,仿佛再过几天,就能冷到呵气成霜的地步。
曲懿拢紧围巾,脚步时断时续,跟在她身后的大壮苦不堪言。
心神不宁容易出事,曲懿没看到最底下的台阶,一脚踏空,钻心般的痛意袭来,大概是心理作用,她仿佛听到了刚才那一瞬间骨骼错位的声音,也可能是心里那根弦绷断的声音。
大壮一声惊呼,忙不迭上前扶住她,懿姐,没事吧?
曲懿白着一张脸逞强,没事,应该只是扭伤了。
大壮不放心,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反正这附近就有一家。
他说了什么,曲懿完全没听清,整个人的状态浑浑噩噩的,幽绿的灯光从眼前一晃而过,然后是他站在鱼缸前的身影,周围的背景渐渐透明化,好像下一刻他也会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无法遏制住这些看似荒谬可笑的胡思乱想,经过一番剥丝抽茧,忽然发现它们有多符合逻辑。
他这人偏执倔强,又对她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绝不会说出让她走这种无可奈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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