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你矢口否认曾给了四叔能抵押铺子庄子的权利,那么四叔就算作同时欺诈了你和余庆丰,四叔多出两条罪状,而你被摘出来。
但四叔这些年毕竟是在外为相府做事,那些铺子还是会被查封,至于最终回不回得来,还未可知。
其二,你承认曾委托了四叔可以有权抵押铺子庄子,但只能用于生意周转,你不知四叔私自抵押,卷钱跑路,至于四叔用那笔钱做什么,你毫不知情。
而从余庆丰借出的钱,我们不还,就让余庆丰将铺子庄子收走。
这么做,几乎斩断了四叔同相府之间的联系,也可最好地保全相府。但那些被余庆丰拿走的铺子庄子,就真的回不来了。
这是秦文正方才离开大理寺前,大理寺卿彭渡单独将他拉到一旁说的的话,也是从彭渡的角度,姑且能为秦文正出的主意。
秦文正心中几乎已决定采用法二,壮士断腕,钱财而已,至少能把官位保住,还得尽快处理,让政敌抓住这个把柄,还不知会被怎样做文章。
宋眉从来不知这事会这么严重,原本是打算大赚一笔,如今这么一来,四叔回不来了,铺子庄子也可能回不来了,真真是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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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眉垂头不语,文正心中应该已有了决定,而不是真让她做选择,但她突然想到什么,骤然抬头,急急出声:
相爷,念念的婚期将至,之前递给贺府的念念的嫁妆单上,有二十来个铺子,可得要拿回来啊。
秦文正一听秦念的名字就火冒三丈,这些日子他没听见旁人议论,秦念婚前失贞就算了,现贺霄也算即将成为秦念的夫君,原本这事待二人成婚就能被掩过去,但秦念非要跟着宋眉去一趟扬州,当街流产,被闹得人尽皆知。
秦文正小心谨慎了半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糟心事,让他都怀疑是不是运气都被他用尽了。
你还给我提你那好女儿,你平日里怎么教的她,把相府的脸面都丢尽了!秦文正面色铁青,尽量压着怒意。
宋眉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啜泣,
相爷,念念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啊,您不能不管她,我们相府头一回嫁女儿,也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相爷
秦文正想到他的两个女儿,一个秦念败坏家门,一个秦烟心狠手辣,都算计到她老子头上了,秦文正越想越气,抓起旁边已凉透了的茶水猛灌下肚,却因喝地太急,被茶水呛到咳地面目通红。
而平日里对秦文正体贴入微的宋眉却没起身关心下自家老爷,她此刻心里只想着她的铺子,她的钱。
待秦文正的咳嗽声弱下几分,宋眉试探着对秦文正开口:
相爷,要不,您去找秦烟商量商量,让她把铺子还给我们。
秦文正本将将顺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让他去找秦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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