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说完便只垂眸看地,等待皇后的吩咐。
他后背的内衫已被汗水浸湿, 不知是由于快跑而出的热汗,又还是因殿内的低沉的氛围而冒的冷汗。
黄门对今晨午门外突发的变故很是震惊,这王相爷可是皇后的亲兄长,太子殿下的亲舅父, 王相这一出是
皇后手中盘着念珠的动作微顿, 一声冷笑。
王显, 她的这位兄长,真是急不可耐啊。
易储以安社稷?
王相是在为梁王铺路吧。
呵,若真是要安社稷,梁王此刻应于南境领兵对敌才是。
开国门放南疆犯境,大张旗鼓地带兵攻打上京城,围皇城逼宫,这就是梁王的安社稷?
当黄门终于忍不住想要伸手擦掉额上流下的汗液时,皇后冰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告诉王相,在太子的确切消息没有回来之前,谁胆敢再提易储,均以谋反论,杀无赦!
黄门领命,快步出殿。
黄门心中暗忖,没想到多年虔心礼佛的皇后,这一开口也满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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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北衙禁军一名副统领带部分下属意图开宫门放梁王进宫,所幸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局面。
交手时,南衙和北衙禁军皆损失了不少军士,北衙两名副统领丧命,谢长渊右臂刀伤。
今晨,皇城午门的城楼飞上一支羽箭,箭身上绑着一封梁王给北衙禁军统领谢长渊信件。
谢长渊收到这封信时,太医刚好处理完他手臂上的伤口,并交代了几句后离开。
谢长渊接过了那封信,他大致能猜到信里的内容,但却没有立即拆开。
未几,谢长渊还是展开了信笺。
梁王在信中说道:
永定侯府世子,北衙禁军统领谢长渊,是天子近臣,圣上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太子作为储君,贸然涉险,并失去消息,是致家国安危于不顾。
谢长渊当以社稷安稳为重,拥立新君,让朝堂归于正统。
谢长渊阅后,垂眸默坐。
若太子真的出事,那么秦烟
一炷香之后,谢长渊将信笺重新装回信封,并命下属将这封信交给南衙禁军统领陆沉。
由于自昨夜开始,皇城四门就由南北禁军共同协防,因而这封信的存在陆沉又怎会不知。
梁王心思深沉,不论谢长渊会否同意与他合作,这封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离间谢长渊和陆沉之间的那点本就不多的信任。
谢长渊交出信件,这算是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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