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前车之鉴可寻,老五曾不慎压死过老六的一只鸟,即便他事后寻了别的小鸟赔老六,但老六还是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锦悦:
六师兄这么难办吗?
沉思片刻,她眨巴着眼再问:那师父六师兄要是报复我的话,会怎样报复啊?
蔺沉渊不说话了。
锦悦心中登时七上八下,她忍不住用牙齿咬下嘴唇,须臾,拧巴着眉心小心翼翼道:他是不是会剥剥了我的皮?
她原身是只雪貂,若六师兄真要报复,她能想到最惨无人道的举动便是剥了她的皮。
她脑补了一下自己被活生生剥皮的样子,身体立刻打了个寒颤,那画面实在太血腥恐怖了。
突地,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到她手臂上,抬眼看,是蔺沉渊,他眉眼轻垂神情淡淡,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起来说话。
云烟小筑常年飘雪,长夜漫漫寂静无声,他早已习惯,见她身子颤了颤,才想到地上是不是太冷了。
锦悦倒是没猜到他当下的心思,不过他从刚才起就没责备过她半句,想必对她犯戒杀生吃肉之事没有生气,便赶紧说好话讨他欢心,感动不已地软声道:师父你真好,弟子犯此大错,你不但没有责罚弟子,还关心弟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蔺沉渊收回手背到身后,他看着面前的小徒弟,水润黝黑的眼睛亮晶晶,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堆满了感激之色,殷红的小嘴边则沾着还未消灭的罪证。
生而为人上千载,救人无数,传道无数,道谢感激之言听过无数,倒是不曾有人像她这般直接地说他真好,又或者说从始至终只有她喜欢如此对他说话。
他真好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着盈盈光泽的红唇上,掩在垂袖中的手手指蜷缩了一下,这一刻,顽疾没有发作,但他却想伸手触碰她看起来湿润温软的唇瓣。
泛着潋滟水光的红唇轻动,她张嘴说着什么,然蔺沉渊破天荒的走神了,并未认真听她说了些什么。
心猿意马,绮念丛生。
蔺沉渊面上依旧无波无澜神情淡淡,他如此,锦悦根本猜不到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更没有留意到他落在她唇上的目光停留的过久了一些,炙热了一些。此时的她实在是饿极了,方才因害怕忘了饥饿,这会子缓过来,腹中又开始闹饥荒。
她有小小声问蔺沉渊能不能再吃几口,而后盯着手里的烤鸟直咽口水,心想反正烤鸟也没法复活了,不如她继续吃,免得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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