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哽咽道:“是云儿不知羞,纠缠阿琝哥哥。明知他心中已经有了你,却还要缠着他,明里暗里,说了你不少坏话。如今阿琝哥哥……”
昭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可见她曾经对宇文琝真的是一番深情了。
陆含之心里还挺感动的,虽然当初昭云的确给他惹了点小麻烦,但真的无伤大雅。
只听昭云继续说道:“我知道再怎么劝慰你,也不可能缓解你失去阿琝哥哥的痛苦。纵然是我,心里也痛的不得了,更何况你那么爱他。你为他写的那首相思,如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大家知你们情意深重。如今天人永隔,无人不为你们惋惜。”
昭云抽噎了一声,只是把手帕塞进了陆含之的手里,说道:“阿琝哥哥的手帕,我实在不该再留在身边。我只欠你一句对不起,更欠你一句感谢。旁人我不管,若是以后有人敢欺你孤儿寡父,我拼了死,也要护着你们!”
陆含之真的要感动哭了,昭云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竟能说出要护着他的话。
她自己还在虎狼窝里呢,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论如何,昭云的此番情意,他真的是记在心里了。
而且他还有点自责,明明宇文琝还活着,却让昭云这样肝肠寸断,实在不应该。
可眼下事关重大,他又不能说,也只能先瞒着她。
于是陆含之拿着那手帕,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王爷尸首未归,真相未明,我还是能撑得住的。”
虽然从头到尾,陆含之一滴眼泪都没流,但是看在昭云郡主的眼里,却是强撑着的坚强。
她硬生生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说道:“阿琝哥哥不能白死,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道等着他。”
陆含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郡主刚出月子,万万小心身子。若非我……”
一阵恶心又把陆含之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给自己顺了顺气,说道:“若非我身怀王爷遗腹子,定要上那西疆问个原由!”
昭云又惊又忧,起身道:“什么?你又怀了阿琝哥哥的孩子?”
陆含之自知自己这肚子是瞒不住的,便说道:“是,阿琝走前,我们曾一起过。大概便是那晚怀上的吧!”
昭云摸出自己的手帕拭了拭眼角,说道:“天可怜见,阿琝哥哥又有后了。只是苦了你,要养大这两个孩子,着实不易。”
陆含之苦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易,却也是我活着的念想。”
昭云又道:“我出了月子,便要回娘家呆上一段时间。母亲看得出我呆在太子府心里不痛快,便说由着我多呆上些时日。她近日也不愿回北疆,你也知道,我父王母妃向来不和。若有难事,便让人给公主府捎句话,我定来探望你。”
陆含之一脸感动的说道:“谢谢郡主,我记在心里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嘈杂之声,陆含之皱眉,问道:“和鸣,外面怎么回事?”
他放下了阿蝉,让他自己去和小六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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