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什么,都是我朋友,你以后有机会认识。”
对于林绍元时不时的暧昧发言,看在他举止还不算逾矩的份上,骆悦人选择暂时先忍,并在心里默念三遍“这是工作”,告慰自己并不算强大的社畜心脏。
林绍元很快被朋友喊走,骆悦人乐得轻松,只听牌桌边那几个男人说什么电话打不通,没人敢去喊。
服务生穿的是游艇俱乐部的工作服,黑马甲,别英文铭卡,骆悦人在对方手里的木质托盘上放下酒杯,问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生告诉她要过悬梯去二楼,除了起居室的门需要指纹密码,其他门她都可以打开试试,其中有一间是客用卫生间。
道过谢,骆悦人往二楼走去。
那股刚上游艇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尤其是这个暗红色特殊玻璃材质的几何悬梯,迈一阶局促,迈两阶费劲,和记忆里一样难走。
从卫生间出来,骆悦人走到楼梯口。
笑语喧阗,不时从内舱传来。
她遽然驻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又从幽长走道折回去。
停在起居室门口。
门锁的密码屏处于睡眠状态,大概每隔三秒,会有一道极具科技感的蓝光顺着矩形边框巡回一圈,示意指纹感应的位置。
骆悦人莫名的紧张忐忑。
那道蓝光不知走了多少圈,荒谬退意和急迫好奇反复对峙后,将她定在这扇门前,最后她屈从第一念的鬼使神差——如果是过去那艘没有名字的游艇,如果指纹这么多年都没有删改。
如果如果。
她是不是可以打开这扇十八岁第一次外宿的门?
摹着裸粉透明指甲的细白手指,缓缓靠近黑色的金属门把,迫近感仿佛把分秒流速都压得漫长。
暗缄的屏幕,触之生寒,却极灵敏地感应到她指纹表层的薄弱温度,“叮”的一下轻响后,重重精密转动的金属声,仿佛某个老旧秘密剥落层层锈迹。
“哒——”
门,朝里弹开一指光隙。
骆悦人双瞳放大,惊得朝后退了半步,细细鞋跟轻晃。
与此同时,门里和楼道各有一道男声闯进她的怔思。
“谁?”
低哑音质由昏昧的封闭空间传来,慵沉契合。
那声音,并不足以让林绍元也听到,他只是看着骆悦人疑道:“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骆悦人目光从空着缝隙的门上仓皇逃走,一时没说出来话。
林绍元也看那门,在他的角度,他并不能看到门已经开了,他将目光移回神情不自然的骆悦人身上。
尽头是二楼露台,炽白天光朦朦团在她纤细身影之后,衬她一身山茶花般的纯净艳色,就连呆愣窘迫,也显得漂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