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说要反悔,”骆悦人把妹妹往旁边放,人趴到梁空身上,枕他的肩。
那房子现在正换软装。
“大概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梁空说:“冬天,快得话可能十二月。”
因为说到了钢琴,骆悦人想起一件事,自己手机在卧室,她不想去拿,便拿梁空的手机搜澜中的贴吧,从老贴子里翻出一张照片。
就是那张被当年的澜中学子吹成太子爷选妃现场的台下抓拍。
她举到他面前,问他:“这张照片,是高二文艺汇演,你是不是在看我啊。”
梁空愣了下,从照片上移开目光,硬是作努力思考状:“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那你有没有看我?那天我穿裙子弹了《致爱丽丝》。”
“不是《D大调卡农》?”
见他中招,骆悦人立马笑出来,一副恍然样子,还故意学他的话:“是吗?好像是《D大调卡农》吧,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他知道她哪里最怕痒,伸手捏她腰:“骆悦人,挺厉害啊,别人谈恋爱成傻白甜,你越来越精。”
骆悦人躲着,得意一扬下巴:“跟你学的!”
梁空想起那根搁置的烟,怕她闻着难受,几下碾灭在烟灰缸里,一丝残余白气还在往上飘。
旁边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手指搓两下,抹去些灰尘,梁空笑着转头,纳闷看她:“你动不动就是‘你知道我喜欢你’,这话听多了,特别像那种在感情里自欺欺人的女人,自己洗脑自己,你知道吗?”
骆悦人表情微微顿住。
她还真没想到这方面。
正常机灵点的姑娘,这时候肯定要逮住机会软声抱怨,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喜欢啊爱的,就我单方面说,再撒点娇就要上升质疑,你是不是都不爱我。
但骆悦人不会。
老太太说,因为小时候他那样想念妈妈喜欢妈妈,却在第一次见面被他妈妈推远,他之后说不出来喜欢,也回避这样的表达。
骆悦人知情后,并没有萌生什么要去主动治愈他,帮助他打开心门,让他勇敢说爱之类的这种想法。
甚至她都没跟梁空聊过这件事。
他习惯了,也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梁空。
有时候治愈也可能是一种二次伤害吧,一定要强迫他去面对潜意识里的痛苦吗?一定要用他为自己改变来证明爱吗?也不需要吧,不喜欢表达爱又不是什么病。
她不在意。
她能感受得到。
他不想说,那她就说双份,每次不仅说‘我喜欢你’,也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她可以替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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