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个妖怪不成?”田芳芳很是乐观:“再说了,他要真那么厉害,何必鬼鬼祟祟造个幻境出来害人,既然不敢光明正大地和咱们一较高低,十有八九就是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是不是,牧师弟?”
牧层霄微一思忖,点头道:“田师兄说得不错。况且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师叔师姐他们。”
此话一出,门冬和田芳芳神情古怪了一瞬。
牧层霄问:“怎么了?”
“那个”田芳芳迟疑了一下,“师弟啊,其实”他让开半边身子,示意牧层霄看自己身后。那里,靠洞穴的石壁边,一袭白裙如幽谷云烟——孟盈伏倒在地。
孟盈和牧层霄离的地方并不远,田芳芳挠牧层霄之前就发现了。
牧层霄一愣:“孟师姐?”他上前两步,见果然是孟盈,转头问田芳芳和门冬:“怎么不叫醒她?”
田芳芳和门冬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田芳芳把刚刚挠过牧层霄的树枝往他那边一扔,轻咳两声道:“师弟,我这大老粗一个,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着了孟师姐就完了,还是你来吧。”
牧层霄看向门冬。
门冬连连摆手:“我也不行,我不会。”开什么玩笑,孟盈是月琴师叔的亲传弟子,月琴师叔那个老古板知道他脱了孟盈的鞋,还挠她脚板心,一定会清理门户的。
再说了,就算月琴师叔不晓得,对着孟师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谁能下得了手?孟师姐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万一心中不悦,将他砍了也说不定。他不过是月光道人的一个小徒弟,虽有“仙灵窍”,修为却普普通通,孟盈可是未来的太焱派掌门人,师父到时候就算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门冬想着想着,越发恻然,更坚定了不去接这个烫手山芋的决心,只对牧层霄诚恳开口:“师兄,我们刚才试过其他办法,叫不醒,至于挠师姐这件事,你的修为高,还是你来。”
牧层霄微微皱眉,弯腰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小树枝,走到孟盈身边半跪下来。
他心中本坦坦荡荡,待一手握起孟盈的脚,要替她除去鞋袜时,却突然踟蹰了一下。
说起来,柳云心小时候常与他光脚在地里踩泥巴,他二人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从未在意过这方面。可孟盈与他却还没有熟稔到这个地步,且宗门里的女子,心高气傲,万一嫌他这个举动唐突了怎么办?
万一等会儿孟盈醒了,一怒之下将他砍了怎么办?
牧层霄突然有些心中惴惴。
他现在这个修为,还打不过孟盈。
只是此刻骑虎难下,看样子田芳芳和门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挠孟盈的,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下去。思及此,牧层霄心一横,闭上眼一把扯下孟盈的鞋袜,抓起小树枝就乱挠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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