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白婴,”簪星感叹,“你有没有想过,如此隐晦的说法,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那又如何?”他抬了抬眼皮,语气轻飘飘的,“不明白,我就再找别的法子,反正最后你都会明白。”
簪星又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捧起面前的酒坛喝了一口。
酒坛不大,她后来让酒魔酿此丹心,但人族与魔族的丹丸不同,练酒材料不同,味道多少有些差异。她原先以为一辈子再不会喝到如当时一般的丹心,但如今顾白婴在身边,于是这苦涩的烈酒,也变得香甜了起来。
顾白婴侧头看她,看了一会儿,伸手要来夺簪星手中的酒坛,道:“少喝点。你刚从魔元池中出来,烈酒伤身。”
簪星扬手,躲开了他的动作:“这是酒魔酿的,同四师叔酿的又有不同。改了方子,一点儿也不烈。绝对不会如当初那般喝醉强吻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
冷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将方才的燥热吹散了几分。
少年眼眸幽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过了很久,他淡淡开口:“原来,你当初没醉啊。”
簪星“咳咳咳”的呛住了。
她诚恳道:“如果我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你信吗?”
顾白婴冷笑:“不信。”
“”
“我当时、我当时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所以避开了话头,并非故意占了你的便宜不负责。”簪星强调:“你不要瞎想!”
那一日长春池边,她虽有醉意,并非对自己的行为一无所知。只是那天夜里的风过于温柔,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令人沉醉,她才会酒壮人胆,借机亲了顾白婴一口。
第二日醒来,便对自己这种行径格外不齿。
毕竟她这身份莫名其妙,同顾白婴的关系也尚未清晰,未来亦是一片茫然,这样一团乱麻的日子,再搅和点别的事进来,属实添乱。是以顾白婴问起她时,簪星才会假装不知。
本来她打算要将这个秘密一辈子放在心里,装傻到底时,没料到今夜一个得意忘形,说漏了嘴。
顾白婴盯着她,似是有些不爽,还在为当初的事耿耿于怀。
簪星凑近了一点:“不过,你当时为此纠结了吗?”
“没有。”
“答得这么快,应该是有了。”她又再往前凑近了一点,“你是不是为此辗转反侧,觉得自己被我狠心抛弃了,既不甘心又不愿主动质问我,日日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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