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身给他的基础上努力挣扎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走的到哪里。
可能到最后甚至连这深宅大院都走不出去。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宋俨明跟他说的话,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过了宗祠记名,你便永远是侯府的人,你将永远不可以爱人,永远不可以抽身,永远孤独,直到老,直到死。”
原本,他是那么义无反顾,可这时候,却突然有了些说不出的闷堵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发现桌上还摆放着前两日祈福的祭酒,他鬼使神差似地走了过去,拎起一壶,拍开了封泥,揭开油纸盖,晃了晃,放在鼻尖闻了闻,
酒气闻上去比前段时间宋逸舟给他喝的“醉飞花”要淡薄一些,他仰天一口,擦了擦嘴角,
平阳侯府的饭菜不好吃,但酒却是酿得不错,入口绵柔,底蕴醇厚,当是好酒。
容玉又接连喝了几口,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缓步走到窗户那里,他看着外面的月色,微微有些迷茫起来。
每每这样的时候,他便有些庄周梦蝶的感觉出来,是这个书中的容玉做了梦,还是那个忙于工作的容玉做的梦,他有些分不清楚了。
门口突然被敲了敲,是松竹的声音,
“容小娘,侯爷请你去中堂一趟。”
容玉毫不迟疑:“不去!”
去做什么,不过是听那封建专*制卫士一番高大上的套话罢了,
松竹一怔,没有继续问话,只躬了身,退了出去。
等宋俨明亲自来到西苑这边,容玉的脚边已经倒了好几个酒壶了。
宋俨明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上面贴的红色双喜,知道这个是祈福用的祭酒,须得九瓶摆放在内室九日,以得祥瑞。
没成想还没摆放上两日,已被这厮给喝了五六瓶。
看他双颊绯红的模样,显然快醉了。
宋俨明正待叫人,却看见容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没醉,别让人搅了我的清净。”
他揉搓了一下脸,晃晃悠悠走到软塌那里坐下,一双桃花眼醉意朦胧:“喂,宋俨明,你来做什么?不会又来训话吧,我劝你别了!”
容玉摆摆手,“浪费彼此时间……”
他正待再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立刻捂住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宋俨明立刻上前想扶住他,可容玉早已经自己跑到痰盂那里,哇的一下全吐了。
宋俨明叹气,叫来了松竹:“去备些热水还有醒酒汤来。”
松竹得令立刻便下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