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你聪明,怎么如此愚钝!”
宋俨明怒气未消,一时不察自己正紧紧握着那纤细的手腕,等意识到的时候,宋俨明微微一怔,当下将他手放了,
面色愈发沉了下来。
“你若作死,谁也拦不得,别怪本候没有事先提醒你!”
容玉气恼,“人非草木,怎能一辈子窝在一处地方压抑着,这户籍制度就是拿来虐待人的。”
宋俨明冷声,“如今世道不好,若户籍再不严苛些,待到流民作乱,这天下还能安好了,你还能安心开这个玉香楼?”
容玉不服:“可我这样的良民连个京城都出不去,与以前关在侯府一比,只不过笼子加大了罢了。”
“良民?”宋俨明气笑了,“照你这等说法,即便给了你文书,这天下不也还是一个比京城大一点牢笼?”
“……”
容玉难得有语滞的时候。
一场辩论终于平息下来,容玉气呼呼坐在座位上,宋俨明离他不足一臂之远,半晌,只听得宋俨明低沉的嗓音传来,
“好好改改你这个性子!”
对方不知道是第几回说这样的话了。
容玉心间一滞,突然回想起来,自从自己穿书到了这个肉身之后,似乎一直都在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去跟所有人抗争,也许他潜意识里一直藏着一种对这种压抑封建的摈弃,或者一直是有着对自己这荒诞经历的怨愤——他好像从来都是长着刺的。
可明明他那么惜命,无论前世,还是这书中人生。
可那份破罐子破摔的姿态也是真的,那种挑衅的姿态也是真的。
容玉在这样的对峙中居然有几许心酸。
他抬起了头来,
“宋俨明,你许我的自由不能不算数?”
宋俨明轻轻叹了口气,“本侯还能如何给你自由?”
他的声音似远还近,“你这最没规矩最没体统的小人,整日向本侯讨什么自由,难道本侯给的还不够么?”
如今虽不比前朝主张的“存天理灭人欲”那般严苛,可一个后院守寡的小娘如何能走出侯府,如何能像眼前这个小子一般胡作非为,可他一一给了,甚至在内心愿意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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