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喝完手边的一瓶啤酒,手指将瓶子捏到变型,放到边上,随口问:什么叫负责任?
周拓行又思考了很长时间。
何川舟没有看他,没有给他暗示,也没有回避否认。
于是他干脆直白地道:应该明确表示喜欢或者不喜欢。
何川舟说:喜欢什么?你没有问过。
周拓行心跳快了两拍,语气也变得不大冷静,表情更加严肃,声线随着颤动的喉结发紧:如果我说了,你会答应我吗?
那也不一定。何川舟转过头,与他的紧张截然不同,笑容里有点没心没肺,说着很唬人的话,我喜欢反复无常,而且喜欢欺负人。
何川舟对他比对别人要恶劣很多。不是喜欢欺负人,只是喜欢欺负他。
让周拓行来解读的话,她的不拒绝就是主动。因为何川舟擅长拒绝所有人。她网开一面的对象都是她的例外。
周拓行有种强烈的冲动,也遵从自己的本能,很轻地吻上了对方苍白的嘴唇。
何川舟维持着固定的姿势,看着他靠近,又拉出一段很短距离。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唇角。顺着他的唇线,极缓慢地将他嘴唇上没干的水渍擦干净。
两人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有种暧昧而缠绵的节奏。
何川舟笑着看他,周拓行只觉得整个视线里都是她的笑容,发胀的大脑单纯地将它理解成高兴,将手伸到她脑后,又一次靠近,跟她亲密地接吻,绵长地交换彼此的味道。
小麦的清香在口腔里四溢,有点苦,带一点回味的甜。佐着过速的心跳跟明亮的光线,让人晕头转向。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却了,周拓行的心被烧得滚烫。
他发现自己关于何川舟的预设还是正确的,只是对方比较善于伪装。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是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了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
第39章 歧路39
何川舟的房间里没有小灯, 她喜欢功率高的白色灯光,足够明亮的环境能让她保持清醒。需要安静的时候, 她会反锁门窗, 拉上加厚的窗帘,在一个密不透光的全封闭环境里独处。
两极的反差,在多年来形成一个定式, 成为她的生活习惯。这样的环境才能明确告诉她自己,她是需要思考,还是需要休息。
这天夜里风很大,何川舟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跟浪潮似的树叶摩挲声, 有点不明确是不是在下雨。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 有些陈旧发黄的记忆从不知名的地方, 似真似假地冒了出来。经过她潜意识的加工, 有种虚妄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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