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更正道:过0点了, 应该是昨天。
后排同事拍了下驾驶座的椅背, 敬佩道:不愧是何队!
徐钰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老气横秋地教育:你不能因为黄哥不在, 就漏掉他的荣誉!你这么厚此薄彼, 我要告诉他, 让你见识一下职场的险恶。
同事笑着抖掉她的手:你得了吧你!你先整整你那满头的乱毛。
徐钰扯下头绳, 粗暴地用手指梳理, 看着指缝中夹带下来的一缕长发,脸上笑容呆滞了下,迅速转成酸涩, 悲痛地自我安慰:唉,罢了, 也算值了。
可惜孙益姚到最后还死咬着牙关不肯说实话, 如果讯问的时候能击溃她的心理防线问出具体的埋尸点, 那就省了他们大功夫。
即便不说, 问题也不大,根据孙益姚之前出没的地点,警方加大力度排查,肯定能把尸体翻出来。
我应该跟车的,这样还能顺便谴责一下她。徐钰遗憾道,只能靠黄哥了,辛苦我的嘴替。
前方救护车内,黄哥背靠着车厢,腰板挺得笔直,冷眼看着孙益姚躺在病床上装晕。
对方额角的冷汗已经干了,两腿还在发颤,紧闭的双目里眼珠不停乱转,呼吸也放得沉缓,没有规律地交替着。
大约是这段空白时间让她终于冷静下来,想明白自己做了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于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仿佛伪装出这种单薄衰弱的模样,可以帮助她逃避现实。
那她诚然是在做白日梦了。不管她那花花肠子在肚子里绕几道,这次也是法网难逃。
黄哥有许多话想说,可是碍于车上还有医生跟护士,只能暂时忍耐。
他的眼神像夹着刀锋,锐利地落在孙益姚脸上,即便孙益姚闭着眼睛,仍旧感到万分的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别过头,试图缓解那种芒刺在背的不适感。
医生觑着黄哥的表情,被那种阴沉与杀气所震慑,不敢随意聊天。边上护士同他一样,两手摆在膝盖上,坐姿板正,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考试现场。
这谁受得了啊?
医生张张嘴,小声商量道:那个要不你当我们是聋的吧。别见外,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肯定不往外说。
黄哥冷峻道:你少装了,就你身上这点伤,我三岁时候都只要我妈一个呼呼就好了。
邵知新放下手机,想了想,往自己破皮的手肘呼了两口气。黄哥一掌落在他脑门上,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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