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若真的诚心敬我,不妨先自饮三杯吧。”
叶澄话落,那人的手便开始不断颤抖。他面色狰狞,所有人都看出他的极力反抗,他的手却还是慢慢地抬起来,那杯酒一半灌进自己嘴中,一半洒在了衣襟上。尽管形容狼狈不堪,他的手却还是未停,径直朝着酒壶去了。显然是“要”按照叶澄所说,饮满三杯。
高台不远处,一个蓝袍男子站起身,面色微沉:“傅师弟不过是想敬阁下一杯酒,何至于咄咄逼人?”
青年对面,穿着蓝色宫装的少女笑起来,妩媚中含几分冷意:“隗师兄这样说才是奇怪。他自己上去敬大师兄酒,高兴地手都抖了,不知隗师兄是从哪里看出‘咄咄逼人’四个字?”
叶澄没有理会场下的对峙,只是看着面前汗如雨下的人:“师弟不知道我没什么奇怪,我却不似师弟这样孤陋寡闻。我知道这宗内有位隗师弟,十分了得,也很想与他喝一杯酒。”
叶澄抬起眼,目光凌厉地看向隗浚。说话间,桌边一支白玉酒杯便浮了起来。那酒杯极小巧玲珑,轻薄无比,但在叶澄的灵力裹挟之下,竟有剑音呼啸,厉光夺目,直直冲着下方的隗浚而去!
凌厉之势扑面而来,隗浚面色骤变,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将袖子一挥,手中出现一把折扇,灵力挥出,与叶澄相抗,将那酒杯裹挟其中。隗浚只觉得力若万钧,眼看就要丢丑,叶澄却骤然收了势。
就在这一刻,隗浚刚好力竭。刚刚对抗的气势威压,一下就消失地干干净净,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酒杯就稳稳当当地落在隗浚面前的案上,满满一杯酒水,竟是半点也没洒出来。
叶澄微微颔首:“遥敬隗师弟此杯。”
说罢,叶澄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仍然是之前轻松自如的模样。
隗浚藏在袖子下的手臂却颤个不停,他心中满是屈辱和怒火,却也只能将面前那杯酒举起来,勉强笑了笑:“本该我敬大师兄才是。”
然后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堂中一时安静无声,清溪看了一眼明显脸色发白的画江临,小声戏谑道:“画兄,若能引如此佳人入画,被削上两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画江临苦笑:“我又想了想,佳人再难得,也得有命才能画啊。”
抬手之间,就能逼得隗浚如此狼狈,他更不够人家一勺烩,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两人说着话,抬头却看到叶澄正看向他们这边,顿时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叶澄原来是在看巫兰双。
叶澄转头,正好对上巫兰双的视线。
他只是想尽力避开某些方面的麻烦,却也不想在宗中混成孤家寡人。叶璃的这位小师妹,虽然过去看叶璃不太顺眼,但人品却不错。人家这次又帮他说话,叶澄就对她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友善。
巫兰双本来在看他。叶澄对她一笑,她却避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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