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为业绩抢破头的时候常幻想自己一觉醒来变成权贵多好,割草都用金镰刀,现在真成了权贵,又觉得像笼中鸟一样不自由,只好念一遍当年的磨嘴皮子话,忆苦思甜,哄哄自己罢了。
要是让他妈知道他这番心理活动,八成会翻个白眼,甩他一句你咋不上天?
夏云泽想到他的老母亲,心里熨帖又伤感,唉,未能尽孝就英年早逝啊!
他正胡思乱想,还没意识到马车早停了下来,暮色中,有人轻扣车门。
夏云泽弹起身来,赶紧戴好幕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静若处子的端庄相。
采薇倾身打开车门,笑道:“是殿下呀,有何吩咐?”
萧明暄将托在手中的瓷盘递给她,声音清朗带笑:“不敢当,刚烤了一只野兔给小皇嫂加餐,有劳采薇姐姐了。”
长辈身边有头有脸的丫环都得敬着,嫂子虽然是平辈,但不是还有句“长嫂如母”嘛,一声姐姐采薇还是担得起的。
就是萧明暄这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让夏云泽有点消化不良。
他以前觉得这人脸厚心黑神经粗,怎么几天不见就改弦更张啦?
人家客客气气,他也不好冷若冰霜,夏云泽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妾身谢过殿下。”
恰巧这时灶上婆子拎着食盒过来,萧明暄不好再逗留,意犹未尽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夏云泽松了口气,垮下肩膀,等采薇关上车门摆好杯盘之后,他摘掉幕离,赶紧吃饭。
“采薇姐一起吃,出门在外不必拘礼。”反正这么多菜他一个人也塞不完,更不好意思让人家干等着最后吃冷饭。
采薇谢过一回,拿起筷子,眉宇间有些忧虑,迟疑片刻,轻声道:“那位殿下看您的眼神不对劲,主子警醒些,不要落单。”
夏云泽噎了一下,这还没到东宫呢,宫斗就要开始啦?
“哪里不对劲?”方才戴着幕离什么也看不清,就算看清了,以他的粗神经病,也不一定能看得懂。
太不对劲了,像毒蛇盯住青蛙,像豺狼闻到血味,眼底透着贪婪、阴鸷和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又要表述精准又不能言辞太粗俗污了主子耳朵,采薇斟酌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就是惯偷看到别人口袋里钱财的眼神。”
她说得完全是两码子事,但夏云泽竟然一瞬间情商上线,看着对方难以启齿的表情,福至心灵,点头表示略懂:“他想偷皇嫂?”
采薇一拍手,满脸钦佩,崇拜的眼神让夏云泽都不好意思了。
他没好意思告诉人家他上辈子看的种马文里有不少嫂子文学,耳濡目染之下近墨者黑,一看到饺子就想到嫂子,条件反射,污力满满。
可这事摊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玩了,别说他是个假的,他就算是个真姑娘,也不想掺和兄弟俩的夺位之战,搞得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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