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风凑近了点。
他的目光移去了布拉达宫旁边的一棵菩提树上,那里悬挂着一条被风扬起的经幡。
再仔细辨认,经幡其中一块蓝色布料上落下了“宋玉风”三个字。
笔翰如流的小楷,微洇开了深沉的墨色。
记忆被眼前的镜像拉远,似乎回到了他和任南野在拉萨重逢的那一天。
他记得当时坠落的夕阳、散落在脚边的余晖、任南野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那个清浅的拥抱。
原来任南野藏起来的那条经幡,写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看了这张照片多久,宋玉风觉得眼眶有点酸涩。
宋玉风眨了眨眼,侧过一点身子。
视线穿过铁架缝隙,遗落在任南野身上。那人伸手,捡起两张专辑,正低着头,饶有兴趣地翻看背面的歌单。
任南野穿了一件浅灰色薄毛衣,慵懒午后的阳光把一切都照成了透明,光线和尘埃在他周身缠绕,宋玉风清楚地看见了他侧脸的小绒毛,低垂的眉眼,鼻尖上跳跃着一缕金色的芒。
宋玉风安静地凝望着任南野的侧影,任由潮湿的海水淹没心口。
仿佛听到了爱意晃动,犹如骰子微荡。
无端的,宋玉风想起了珈蓝寺,他曾经跪在佛前,原本对这场虚妄的人生无欲无求,那一刻,他却贪心地向佛开了口。
他没有更大的梦,只盼此时人间长久,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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