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哪里?”
“我啊,不拘小节,地上就行了。”
“这床好硬啊,又没有被子盖,会冷,不然,你睡我下面吧,我趴你身上,又软,又暖和。”
傅青松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还真会打算。”
现在的宋祁比她矮上一个头,趴在她身上时,头伏在她的胸口,模样乖巧得像只小猫。
宋祁闭眼低语,“一直以来,我都只有你一人,我怕有一天我发现,一直以来,我都只有我一人。”
“不会的,有我在,每一天都是美梦。”
这是没有宋祁的第一晚,祁诏呆坐在她的房间,依稀还能嗅到血腥味,那白衣都染成红色的了,她还那么小,以后可怎么办?
箭伤总是好得那样快,可傅青松刺的那一剑,穿透了肩胛骨,宋祁至今只能单手做事。
衣服早已不能穿了,她身上的银饰都被傅青松拿去当了,连发冠也是,她们俩现在都是一袭粗布麻衣,头发也只是用一根普通的木簪簪着。
宋祁商量着道:“青松,我要回去一趟。”
她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回去干什么,被他们杀了赎罪吗?”
“我不打算光明正大回去,我就偷偷见一下师父,去斩断过往。”
“那我带你去。”
祖堂已经闭门一月了,说是祁诏在休养,概不见客。
傅青松带她从屋顶翻了进去,一落地就迎面射来一枚棋子。
宋祁跪下了,磕了三个头,“祁儿知道铸下大错,然已无法挽回,在此也非请师父原谅,只是回来赎罪。”
“祁儿这名字,乃师父所取,今日,还给师父,这身武学也传自师父,也……”
宋祁抬起左手,凝了内力往自己檀中而去,两气相撞,化为乌有,自她口中吐出一滩鲜血,“……还给师父。”
“祁儿不孝,无法承欢膝下,望师父保重。”
宋祁再次磕了三个头便起身了,“师父想知道的,祁儿永远都不会说,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房门依旧紧闭,宋祁失望地垂下了头,“青松,带我走吧。”
一阵掌风推开了门,自里面丢出来一个布袋,打开来看,里面全是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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