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是打算做一个关于抑郁症的科普推广对么?”
“是的,你看,现代社会的高压环境下,越来越多人患抑郁症,却很少人足够重视它,人们不了解抑郁症是怎么样的,有时候自己患上了却没有抓住机会去治疗,最后酿成悲剧。”
“对,还有很多人错误地认为抑郁症只是因为对方悲观啊、不坚强啊,想开点就没事儿了。”
“还有很多人,到医院查出来了,也不愿意吃药,似乎吃了药,就证明自己得精神病了似的。”
……
在黎里的带领下,两个实习生小年轻也加入了讨论,气氛轻松活跃,提问、记录都做得很好。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科普框架,你看我可以在哪一模块贡献点什么呢?”
“很多内容都需要你把关呢,首先呢,我们想请你从专业的角度罗列一下,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换上了抑郁症。”
“嗯。一般情况下,只有到医院就诊,才能确定一个人是否患上抑郁症,心理咨询师都没有诊断资格的。但是,在去医院之前,我们可以从五个方面来对自己进行一个评估,分别是情绪、兴趣、睡眠、自我否定以及社会功能。我们先来说一下第一个方面,情绪吧。被抑郁症困扰的人情绪往往会很低落,而且这种低落有“昼重夜轻”的特点……”
黎里非常认真地听着,在徒弟们做记录的过程中,她也会结合着自己以前患病时的经历,再时不时地做些批注。
当然,面对陆一凡“共进晚餐”的邀请,虽然他以叫上两个实习生一起为借口,黎里还是拒绝了。
一来,本是他们来请陆一凡帮忙,没有还让他请客的道理;二来,她知道陆一凡还没有完全对她死心。
在那四年间,她明确拒绝过陆一凡,但陆一凡落寞过一阵后,又会如从前般温润儒雅,细致呵护。那时候,黎里猜想,陆一凡的关爱可能也是来源于医生对病人的呵护,除了委婉推脱,实在不知再该如何拒绝。
今日再次见面,倒是坚定了黎里的一个想法,或许她应该在痊愈之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彻底断掉陆一凡的念想,不再耽误他未来的感情之路。
不管怎么说,这天下午的收获非常大,整条科普的文字内容,差不多算是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了。
第二天早上,黎里带着另一个徒弟,约见了心理咨询师冯老师。
与冯老师探讨了一些如何从心理层面进行抑郁症的“自救”和“他救”的议题以后,黎里回看之前搭的框架,已被细节填充得非常饱满。
坐在电脑前,黎里以第一人称,描绘了一个与抑郁症抗争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黎里并不敢完全还原自己当时的经历,因为那个过程实在太过黑暗与恐怖。
但难以控制地,在书写的过程中,黎里似乎又经历了一次,那个四年。
如果说抑郁是一个地狱,那她当时一定呆在最深的第十八层,充斥着叫嚣的野鬼与火烧铁镣,以及永不见天日的绝望。
在最后的最后,在生理和心理的共同治疗下,黎里主动选择了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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