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或许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刻的他是那么明媚,他像是太阳照耀着阴暗的角落,把那里的潮湿、阴霾全部赶走。
“谢谢程、程程”想道个谢还结结巴巴的。
程述戳了戳杨染的脸颊:“以后啊,可以对着树说话,想好了再说,慢慢练,一定不会再结巴的。”顿了顿,又说,“我看了你们生日,你比我小。怕喊不顺我名字,就叫哥哥也行,反正是连音的,不怕人会知道。”
哥哥,程哥哥。
杨染从梦里醒来,还觉得那句话在耳边,永远都散不去。
他睡醒的时候,看到柯炎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正面对着窗户,在看窗外停着的一只鸟,他笑着起来,从后面软绵绵抱住柯炎:“呆子,看什么呢?”
柯炎深重地呼吸了一下,杨染忍不住又想笑:“你最近怎么了?伤春悲秋的,学会城里人的无病呻吟了,还是我”他把手往下,“,,,最近冷落你了?”
手还没怎么耍流氓,就被柯炎用力抓住了,他转过来,盯着杨染,头一次这么严肃问他:“你拿我当什么?”
因为他问得太认真了,以至于杨染愣住了,九转心肠一时没派上用场,僵硬地尬笑:“你突然发、发什么神经”
柯炎嘴巴抿了抿,才说:“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叫杨然。”
杨染的眼神颤了颤,这名字,是他以前用过的,他赶在十八岁之前改了名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外面乱搞关系的时候,用的还是杨然这个旧名字。
杨然,杨染,听着很像,也是一种荫蔽。
杨染的手先是微微抖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呼吸也变得急促,可是随着沉默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流转几分钟之后,杨染再抬起头,反而淡定了。
撕破脸也好,撕破脸就不用装了。
他眯着眼睛:“你知道多少了?”
心上像被人抓了一把,柯炎想过杨染会否认,会假惺惺地给自己演戏,会哭喊会哀求,这都能说明他还有一点点挽留自己的态度。
可是他毅然决然地翻脸,一点留念都没有。
他喉咙干得不行:“我亲眼看着你,去开房。”
话说出来总是轻描淡写,经历的时候才是地裂天崩。
最近的那次开房就是和大潘的那次,也有好几天了吧。杨染指甲在袖筒里抠着自己掌心的肉,眼神凌厉地看着柯炎:“然后你就去调查我?行啊,柯炎,原来你也不呆,是我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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