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yangsee (ω1⒏ υ)——
ate24
林风将烟夹在手里,同anne方才的姿势类似,懒散地搭在卡座的边缘。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缓缓地摸着自己的鼻梁,宽大的双眼皮显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但眼珠却是荷花缸缸底的黑色石子,上面水一般柔情,底下却是冰冷的、黑漆漆的内心,他的情绪一向是这样变幻莫测。
“anne,你总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其实你根本搞不定任何人。”
anne抬头看天花板射下来的冷光,破天荒地没有回嘴。
“你离开这里吧,几年都不要回来,否则他就像狼一样,迟早会嗅着味道找到你。”
“你为何要为我做这么多?”
对着这句话,林风还未回答什么,莫星予先没了耐性,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义正言辞地站出来,斥责这两个人一通。她起身,悄然离开。
anne值钱的话语梦魇一般在脑海里浮现——你为他做了很多,他为你做了什么?
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够看出来林风对anne的情意,她像个马戏团里笨拙地顶着东西的小丑,现在冷冰冰的聚光灯下,接受着众人的审视和嘲笑。
她比小丑要可悲上许多,人家正经地拿着工资,而自己不图回报,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丑事,还偏偏自作多情地入戏太深,知情者的耻笑和非议,早就把屋顶给掀翻了。
anne私底下同林风很熟,她不可能不知道林风有女扮男装的癖好。莫星予回味着那时anne打林风时,他的神情,没有被打以后的愤懑,反倒是态度平和,她只当这人喜怒无常,现在想来,明明是那两人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演戏,又何苦为难自己一个局外人,身心全给了那个少年。
她从方才开始,思维就是停顿的,呼气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不痛快,像堵着一块什么。
她失魂落魄地上楼,并不担心两人会听到动静去望向她,这两人骨子里的冷漠是相类似的,他们现在眼中只有彼此。
莫星予向来很怵叁楼的房间,里面永远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士,说着很难懂的话语,她本不想接触这些,斐清同却装成不懂她意思,硬是要给她安排应酬。
那些谈生意的成功人士,都对她很是恭敬,想来是看她时常和裴清同同进同出,便觉得她是裴清同的女人。
她推开那扇雕花大门,这是裴清同的私人包厢,他工作不忙的时候,会来这里坐着。
撇去工作性质,莫星予也很钟意这间房间,包厢里的多宝格上放着各色的瓷瓶和摆成各种造型的微型盆景,莫星予尤其喜爱那个放着香球的银制香炉,那是民国时期的东西,不能称得上古物,但也可以称之为旧物。
斐清同正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眯眼侧头,看架势是要亲上去。
莫星予推门的当口,两人都朝她望去。
斐清同不着痕迹地将女人从他腿上挪开,看着莫星予扬了扬眉毛:“有事情吗?”
莫星予把他这句话当成逐客令,掩了房门正要离去,斐清同悠悠道:“慢着。”
他对一旁看着莫星予的女人道:“你回去吧,下次不要来了。”
女人拢了拢往下滑的v领,面色算不上好看:“斐老板,就算是拿人开玩笑,也是要给钱的。”
“钱不会少你的。”
斐清同手在红木桌上敲了敲。
莫星予不敢正眼看他,裴清同是她的老板,自己撞破了他的私生活,又惹得他被女人斥责,放在普通公司,自己就应该主动辞职了。
她回忆那女人的长相,厚嘴唇大眼睛,看人时淡然沉静,是御姐那一类,怪不得那回李家姑娘要化成成熟的模样来见他,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浓厚的妆容只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稚嫩,像一只弄花脸的小猫。
斐清同见她目光不住在门缝那里游移,开口道:“有什么事么?”
莫星予被他这么一说,又陷入到失魂落魄的境地里去,嗫嚅着不说话,贴着墙站着。
斐清同失笑:“过来,往常你顶撞我,也不像今天这样胆小。”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没有女人,才会去同她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莫星予问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她觉得自己的性格就是一个绵软的气球,但是最近自己心里里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让她把持不住,成了一个氢气球,一飞冲天。
她自觉自己失态,讪讪道:“对不起。”
斐清同这次没有立刻说话,看了她片刻:“你在找我之前,是遇见什么让自己很愤怒的事情了。”
“我看见林风和anne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过。”
斐清同往香炉里丢了几块香片:“那一年他十六岁。”
莫星予愣愣地看着他,她之前愤怒伤心的时候,已经将最坏的情况都模拟了一遍,包括他们有过肉体关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