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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皮筋断了。”
“床头的抽屉里有。”
莫星予这样回答周师师,等她拉开第一层抽屉时才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那里放着拆开了的避孕套和避孕药。
周师师在她的面前拉开,莫星予心里希望她将抽屉合上,不会问她任何问题,然而一向缄默的周师师这次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她将粉白相间的盒子捏在手里,打开里面的说明书仔细研究:“紧急避孕药?林风对你做了什么。”
莫星予被她说得面上挂不住,捂着脸讪讪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林风上次和她做的时候,只是在里面磨蹭了几分钟,就被她给逼迫戴上了安全套,但她总是疑神疑鬼,毕竟不戴套发生性行为都有概率怀孕。
周师师将药盒丢进抽屉里,将握把推上,从第二层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筋套在手上。
“我有时候有些好管闲事,抱歉。”
莫星予习惯了她说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无端从她的表情中品出不悦的味道。
“啊,其实我没有这样想,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
“不,我想我打扰了你的私人生活,我应该找个地方搬出去。”
“不用,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很孤独。”
莫星予觑着周师师的脸色,小心说话。周师师为人温和,但在朋友们做了明确的错事之后,会严肃地进行评论,有个这样的诤友不是坏事,可是庄玉玲的离开足够证明这样的做法有问题。
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大红袍泡在白瓷的茶盏里,再倒进公道杯里,约莫是即将立春的缘故,正午的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喳喳飞过的候鸟让人觉得很安逸,莫星予就在这种气氛中阖上眼睛。
周师师见她撑着头,靠在玻璃桌上摇摇欲坠,犹豫再叁还是凑过去,趴在桌子上,让莫星予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她侧过脸就能看见莫星予的嘴巴,她的嘴很小,但是唇形很饱满,红润得像一颗圆鼓鼓的樱桃。精于相面的同事于老师曾经说过,唇小的女人意志力薄弱,但是厚嘴唇说明她忠诚,周师师一副把这个论断当作笑谈,现在却忍不住想要相信。
如果自己在十九岁的时候遇见莫星予……
如果她喜欢的不是林风……
莫星予无知无觉地酣睡着,不知道身侧的人对她的心思,周师师小心地拂过她的嘴唇,尖长的手指不小心刮到她。
莫星予是个乖女人,她睡着了不会乱动,沉静得像奥菲莉娅一样美好。
周师师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她仰头看到今日的天空。
蓝色的天空总是相连的,她想到了海边的天空,也会和现在这样,应着自己心潮的鸣响,蔚蓝深邃。
莫星予的嘴唇有些冰,像飘在窗棂上转瞬即逝的雪花,她想含着一瓣,把让它变得温暖。
踩踏枯叶的声音传来,周师师猛然想起两人现在在屋外,来往散步的行人都能够看见她在吻她。
一时间心中又窃喜,看见又有什么关系,她的这番心意躲躲藏藏,无法对星予说,理直气壮在他人面前表示出来,这是顺遂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有人压低声音道:“亲够了吗?”
周师师念念不舍地蹭了莫星予两下唇,才转头去看那个说话的男人。
林风站在铁栅栏前,笑吟吟地看她。
莫星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周师师,窘迫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林风后,顿时变得犀利起来:“你翻过来。”
林风见不给他开门,勾着嘴,双腿一蹬,利落地翻了过来。
莫星予搓着肩膀:“这个天有些冷,我进屋子去拿件衣服。”
她头脑还在混沌状态,见两人像有话说的样子,干脆躺在屋内继续补眠,谁会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想而浪费自己的宝贵休息时间呢?
林风抱着双臂在屋外,昂起下巴道:“莫星予很惹人爱,不是么?”
周师师见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只是垂下眼眸,看着隔壁奶奶家越过栅栏的那株梅花。
“莫星予喜欢我。”
林风一头黑发被北风吹得四处飘散,尽管春天即将飘然降临,冬天的肃杀依然没有消退半分,这个城市没有温和的春和秋,只有爱憎强烈的夏与冬。
“我知道。”
梅花的香味随着寒风幽幽钻进周师师的鼻孔,她看着一身正宫气质的林风,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地同他说话。
“没想到你也有要当小偷的一天。”
林风将自己的头发往脑后拢了拢,周师师就这样用略微斜视的眼睛看他,林风皱了皱眉头,莫星予的这个样子让他觉得不愉快,像是能看透他脑子里的想法。
“莫星予喜欢你,你又为什么要怕我?她也没有对女人有过兴趣。”
林风听了这话以后,面色猛然沉了下来,仿佛周师师呆板又有些斜视的那对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只有狐狸精能拥有的勾魂夺魄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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