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到一个月吧,”李双双唏嘘着说,“在监狱呆了好几年,死刑犯不知道见过多少。每个人死前的反应都不一样,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人间百态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李双双眼见到了监控室,这才跟他分开,抱着零食进去。
皮仪夏照样上班。
第二天,他还是买了瓶好酒,拿着一小盘花生米进去。
李食古见他来,眼前一亮,立刻坐到门前,和皮仪夏隔着厚重的铁门相望。
皮仪夏把酒和花生米放到地上,没说话。
李食古也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拧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上一杯。
立刻有酒香飘出来。
其他单间里的犯人们闻到了,大声鼓噪起来。
还没等皮仪夏站起身警告他们,李食古已经抬起了眼皮,声音不高不低:“想跟我一起上路的就来喝。”
他没刻意提高声音,整间牢房里大概只有离他比较近的几间听得清,其他人未必能听到他说什么。奇怪的是,他一开口,其他人立刻静了下来。
李食古,在外面是黑-道-大-佬,在监牢里仍然是这些犯人们惧怕的存在。
皮仪夏看到他端着酒的手稳稳地,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几杯酒下肚,李食古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有些红润。
“小伙子要不要坐下喝几杯?”他问。
皮仪夏摇头。
坐这里喝酒?还是算了吧。
李食古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喝着。
不多时,酒瓶里的酒空了大半,小半碟花生米也只剩下几粒。
李食古斜着眼睛看皮仪夏:“年轻人太小气啦,花生米都不说多装一些来。”
“你那么爱吃花生,下辈子就做个好人,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在外面,想吃多少花生就有多少。”皮仪夏怼了他一句。
“你又知道我不是好人?”
“在这里的,有好人?”皮仪夏嗤笑了一句。
冤假错案确实偶有发生,但被关到中微第一监狱里的重刑犯,哪个不是审了又审,证据充足的情况下才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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