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客气了客气了。”老太太过来带着沈默去房间。
推开门,沈默就看到了当年和他的叔祖以及棺材脸都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导游高威武。
和名字一点也不一样,老人一点也不威武,干瘦的身体,花白的头发,一说话连门牙都缺了一块。
“进来吧,进来……”
沈默连忙搬了凳子到床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之所以一路赶来………
有些事情,你不搞明白,真的连晚上睡觉都会辗转反侧……
“您,您好,我叫沈默……”
“客气咧,坐吧坐吧。”老人笑得满脸褶皱,态度很随意。
沈默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慢慢递给老人。
老人低头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又抬头看沈默,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收敛了笑容:
“像,真是太像了……”
沈默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问道: “高爷爷,您以前怎么见到我叔祖的?您和我叔祖认识吗?”沈默又指了指照片里的棺材脸,“还有……您还记得他吗?”
老人看了一眼沈默手指的人,摇了摇头:“这个人我忘了,可能是当年被人拉来参加篝火节的旅客吧,不过你的叔祖我记得。”
从老人嘴里听江桂和从徐成嘴里是不一样的,徐成的话里带了太多个人色彩,仰慕怀念以及生活上的日常行为举止,总归修饰地太过完美了些。
高威武好像不是第一次回忆了,所以说出来的故事还算连贯。
沈默听得很认真。
“这是三十三年前,我还在做导游的时候,上面来了一批考古队,那时候银川哪有现在发达,一说是上面派下来的知识分子,一个个都热情迎接,卯足了劲儿献殷勤,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叔祖,一下子就觉得这是开玩笑呢,虽然你叔祖长得白净,可就那样子说是富商都有人信就是说是考古队的没人信……”
沈默想到那人似笑非笑的脸,“还是你像个文化人。”话锋一转转到他身上了,沈默尴尬摸鼻,“我也没念过大学。”
“啊,年轻人不读书干嘛去……”高威武教育了一顿沈默,让沈默后悔刚才自己插的那一句,半天才转回话题,“当时那群人算是老头子一辈子见过最惊艳的人,那一次也是我年轻当导游遇到过的最惊险的一次……你说常年在戈壁滩沙漠里闯荡的人谁没见过几次离奇的事情,什么美女夜游啊天空飞城啊……哦,你年纪小不懂这些……”沈默笑笑不说话。
“那年我和几个老伙计一起去圣地,那时候的圣地不像现在谁都去,没有我们几个老伙子带路一般人可真别想找到。”
回忆过去高威武当真精神了不少,“那段路是真的险,你叔祖那群人来的时候正不是时候,说是严冬一点不为过,车子开到一半还被冻住了,要知道那天气在外面过夜是要人命的啊,可是队伍里那个工程师不听,说是错过了时间就来不及了,我们怎么知道为什么来不及,去圣地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吗?偏偏赶上下雪天去,更惨的我们拒绝那个带刀疤的胖子就拿着枪顶着我们的脑袋,我们就是个正经带路的,谁遭过这架势啊,包括你叔祖在内,五个人全是练家子,更别说还有枪了,没办法……当晚我们只能将油水分离器到高压泵间的连接油管的油水分离器端拆下,将其插进容器内,用手油泵泵油,待容器内的油到达高压泵后,这才启动了车子可以应急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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