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弯下腰,手伸进木盆,在青年的惊呼中抓住了青年的脚。
“不要离开我。”
这几天都是棺材脸在照顾他,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了现在的习惯也就短短几星期的事情,但是棺材脸也没有给他洗过脚啊,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尤其是对方的手掌那么大,指尖粗糙,掌心温度比他泡过脚的脚心还热。
男人任由小青年挣动,晃出了一片水花,晕湿了泥土地,沾水的地面颜色加深……
半晌,小青年挣扎累了,连呼吸都带了喘息,才缓慢地将白玉样儿的脚拿出来,用干帕子细细擦干,再换另一只。
…………
第二天沈默捧着吃食打着哈欠去山上给男人送吃的,走到一半就遇到几个村民提着锄头镰刀冲了回来。
“死人了死人了,快快,快回去……”
“快走……”
沈默看到后面冲过来的大柱子也顾不得手里的食盒子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大柱子脸色很难看:“小凤死了。”
小凤?是村民吗?
等沈默赶到的时候已经倒抽了一口气。
昨晚还满脸通红的姑娘一颗脑袋挂在粱上,巨大的秤倒勾着女孩唯一所剩的脖颈肉,辫子解开,整片头发垂下来,结成块,凝结垂下的全是血,一双眼睛大睁着,从眼皮到眼珠子都空了,鼻孔和嘴巴都大张着,整个身体不翼而飞……
沈默还来不及错开眼睛,一只手已经盖住了他的眼睛。
满堂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
“凶手是谁?”
“小凤昨晚还好好的,早上我都看到她在井里打水。”
“谁那么凶残地杀死小凤……”
“什么仇什么怨啊……小凤死得真惨……”
“谁去找找……”
“总要有个完尸啊……”
沈默跟着村民去了后堂,后面有一个房间就是小凤的房间,女孩子的房间总比别人的精致些,桌上放着剪纸,凳子上还放着一叠秀好的衣服,地面铺了柏油,所以上面红色的血迹就显得那么明显,一直蔓延到床上,被褥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遭天谴哦……”
“这世道不消停啊……”
“赶紧把凶手拖出去枪毙了……”
外面到处都是找小凤尸体的村民,开始到了晚上一个个回来都摇着头。
太诡异了,下面的身体难道还会自己离家出走了不成。
沈默坐在凳子上看着男人在床上铺被子,男人好像对于小凤的死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是昨晚第一个给他花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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