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妾看来,发两辆车分开走,自然有不引注意一说,但最主要的便是试探。”赵清芷缓缓道。
江景乔闻言一愣,脸色微微不好。
赵清芷继续道:“若是这两辆车平安进京,那便说明朝廷此刻尚且没有人注意,后面他可以大胆把粮草运出蠡郡。若是那两辆车被抓了,那他肯定警醒藏而不发,蠡郡这么大,光靠眼下几个人,不知道殿下打算自己找到何时?”
云六闻言眸子透露出浓浓的欣赏,其实她何曾猜不出洪广的打算,只是按静王吩咐抓着那两辆车,可以杜绝粮草进京为康王所用,至于其他三个山头,她自然有法子让洪广开口,有时候粗暴一点比计谋要快要直接。
江景乔不傻,在赵清芷说出试探二字时她便已经通了,想到这其中的厉害,便道:“快让大花过来。”
云六闻言动了动嘴,有心说出自己的看法,可仔细一想,真说出来王妃怕是更不待见她,遂闭嘴出了房门。
江景乔神情略微尴尬,背着手,绕着赵清芷走了一圈,随后看向窗边那碗粥,故作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拿起那碗走,一步一步转到赵清芷跟前,将粥放下道:“本王小的时候,母后常说,辰时不吃早膳,脑子容易生锈,快吃吧,别瞎了你这聪慧的大脑。”
赵清芷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绷住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你!”江景乔气极,看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道:“昨晚本王与云六去做了什么,你听了个一清二楚,你还跟本王别扭的什么?你以为这大周能让本王亲自端粥的有几人?”
赵清芷闻言抿了抿嘴,理智告诉她该接过来了,再任性下去惹火江景乔没她的益处,可想起昨晚的委屈,想起江景乔的刻意隐瞒,想起江景乔夜里的‘不告而别’她就非常不想接。
“殿下,大花来了。”
正当江景乔要舀起粥往赵清芷嘴边递的时候,云六带着星伍走了进来,江景乔瞧着二人,看了眼手里的粥,故作镇定地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今天早上的粥都吃了吗?真香。”江景乔放下勺子,煞有介事地点评一番。
赵清芷被逗笑了,忍不住嘴角上扬,江景乔瞥见赵清芷笑了,便用胳膊碰了赵清芷一下,赵清芷忙收了笑容。
“大花,有个重任要交你去办,你即刻启程,快马加鞭去通知韦冰,对所有过往车辆放行,若遇到哭丧队伍,便着人暗地跟踪,跟踪到京城城门口再动手拿下。”
赵清芷闻言出声道:“不妥。”
江景乔诧异地看着赵清芷道:“有何不妥?哭丧队伍大多步行,行程慢,等出了梁州,想必就会有人禀告洪广了。为保险起见,跟到京城城门口再抓,从时间上已经给了洪广安全的错觉。”
“时间上是充裕,但是殿下漏了一点,殿下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如何从京城城门守卫那里过关吗?”赵清芷抬眸看向江景乔,悠悠地问道。
江景乔闻言脸色凝重起来:“爱妃的意思是京城城门守卫有他们的人?”
“众人皆知,进入京城的车辆里里外外都要严查三遍,比其他郡的城门要严的很,毕竟天子脚下。可对方已经决定要往京城送,那必定是城内有人。”
赵清芷说罢,江景乔连连点头,若能借着这件事把京城守卫清理一下那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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