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丘壑子时,则立刻切换为一派冷漠,恨不能立刻将人扫地出门:
“这几日就将卿儿留在我这里吧,内侍府报到的时辰一般在早晨,你六日后的傍晚来接他即可。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这方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请便吧。”
“别这么冷漠嘛,墨墨,要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刻不活在愧疚之中,是为她,同样也是为了你啊。”
丘壑子难得地收敛了常年挂在脸上的轻佻笑意,眉宇间似乎有阴云萦绕,忧愁浓郁得根本化不开:
“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去向她请罪……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沉吟片刻,他终究是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来到骆华卿面前,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顶:
“那乖徒儿,这段时间你跟着墨墨好好学习礼仪,师父六日后再来接你。”
骆华卿点点头,目送着他乘上云舟飘然远去,眼角余光偷偷瞟向殷墨璃,却发现她刚才凶狠的神色早就溃不成军。
脸色苍白黛眉紧蹙,眼中更是水光粼粼,忙不迭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觉得他俩关系没那么苦大仇深诶,小明,你怎么看?”
他突然将陈茗摁回自己衣服后领,悄咪咪用意念传过去一句话。
陈茗:……
其实他也觉得殷墨璃和丘壑子的关系没那么僵,毕竟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师妹,加上他既然会放心地将自己唯一的徒弟留在这里,也证明了他对殷墨璃十分信任。
至于为骆华卿保密身份,只怕也是谨慎起见吧。
殷墨璃很快整理好情绪,给骆华卿换了身轻便衣衫,随后领着他来到了厢房中。
青璃国自诩为大陆霸主,在饮食起居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岔子。
饶是骆华卿天资聪颖,面对长篇累牍的礼仪条文也忍不住连翻白眼,苦读了一整天才基本倒背如流。
青璃国皇子的发髻服装同样有特定的版式,不同于寻常男子简单利落的青云髻,单是平日里闲居府中的造型就得足足辫就五股发辫之多。
陈茗在一旁看得咋舌,内心忍不住暗暗吐槽,这么多穷讲究,大概是闲出来的吧。
但不可否认,欣赏骆小美人编辫子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他站在淡妆浓抹的艺伎身后,光洁细腻的侧脸欺霜赛雪,眼尾一抹薄红如同海棠春睡,迤逦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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