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铮言依旧拧着眉,神情并没有显得轻松多少。他在赶来主殿之前,曾去水牢见过朗玛的死状,虽说那人是自杀无疑,身体的破损程度却显得不太寻常——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额外加以破坏一般。
自己虽然并不擅长使用灵力,却也明白使用咒术和幻术的基本原理,朗玛身体的破败与其说是缘于中毒或受伤,倒不如说是咒术反噬的恶诅痕来得贴切。
那么她究竟对谁用了咒术?
“你最近可有遗失什么贴身之物?”
咒术需要相应的材料作为媒介,其中一项就是带有中咒者气息的物品,例如常年贴身携带之物,或者是毛发、指甲等身体部位。
骆华卿摇摇头,并没有将穆铮言的担忧放在心上,毕竟妙月和缇夜已经在此前为他仔细检查过,饮鸩蝎的毒素早已清理干净,此后自己也没有和朗玛进行任何接触,理当不存在中咒的可能。
或许只是累了吧。
“你这云勾玉已经损毁无法修复,好在具有类似作用的灵物,夜流岛上并不算少数,稍后让小夜子给你找一个就成。”
见对方没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穆铮言也无计可施,只得叮嘱道:
“古剑被毁只是一切阴谋的开始,在夜流岛上还能风平浪静,可一旦古剑被修复,想要夺取它的势力一定会层出不穷。”
“所幸红衣教积淀深厚,不仅统治着夜流岛,在大陆也有一些分部。”
他从缇夜手中取来一枚夜流令交给骆华卿:“见夜流令如祭司亲临,倘若剑主需要任何帮助,只用向红衣教徒出示夜流令,他们便会唯你马首是瞻。”
“多谢。”
这份敕令的重量无需多言,骆华卿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眼眶微微发红。
他筹谋多年,虽然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却基本上是自己单打独斗的成果,如今能够得到红衣教的帮助,纵使前路危险莫测,想来也能有一战之力。
而与此同时,陈茗与白锦漫走到殿外,在一株花树下停下了脚步。
此树也是夜流岛特有的品种,单论花朵形状本身和桃花差不了多少,只是颜色格外绚丽,清风拂过,花雨蹁跹而落,望上去美不胜收。
一朵朱红的落花停留在陈茗肩膀上,白锦漫淡淡一笑,抬手将花朵捞进掌心,饶有兴趣地瞧着,一时没有说话。
陈茗有些焦躁地绞着手指,他知道白锦漫心细如发,肯定对自己和卿卿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
加之君暮那一层关系还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状态,鸵鸟的本能让他一门心思只想逃避,解释的话逡巡了半晌,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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