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究竟是何人,只要不背叛自己,她便会竭尽所能支持到底。
共富贵容易,同患难却难,在这样艰难的时刻还对自己不离不弃,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生感激呢?
“也好。”她微微点头,面颊上生出些许绯色来。
骆华卿搀着她几个起落,身轻如燕,很快将人送回了厢房中。
安顿好方慕慈睡下,他确认行踪没有被旁人发觉,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禅隐寺背靠陡崖,其余三面则是下行的山坡,他特地找了处僻静的树林停下,纤长指尖点向肩头沉默的剑灵:
“怎么这么久了都一声不吭?”
“你这不是一切顺利嘛,我要是跟你唠嗑,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该怎么办?”
陈茗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翻过身不想搭理骆华卿。
毕竟他还在为下午的事生着闷气。
都说年轻人节制是美德,考虑到骆华卿的身体状况,他也想要克制,可奈何色令智昏的不只有方慕慈一个人,他也不能免俗。
试问对方可怜兮兮地望着你,声音软糯地求抱抱,一颗心都化进了温水里,怎么可能生出拒绝的心思呢?
当然,心软的结果就是自己受罪,他趴在骆华卿肩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散了架似的难受,尽管用灵石的力量变回了剑灵状态,感觉依旧不怎么好。
“这是累着你了?我下次会温柔些的。”
骆华卿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发顶,眸中神情却渐渐变得凝重。
体内的情蛊一日不除,自己就恐怕无法和陈茗无所顾忌地相处,这不知何时就会恶化的恐怖诅咒,始终像一柄利剑般横在他的心头。
加之檀鸳之前也告诫过他,一旦情蛊在体内的发作态势被激化,除非彻底割舍掉这段情愫,否则他就会有生命危险。
虽说他有自信不会落到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和陈茗的这段感情又会走向何处?
那人又是世人觊觎的古剑剑灵,失去了他的保护,将面临怎样的威胁?
不论怎样,他都舍不得让对方受到半点委屈。
陈茗赌气原本也有怪自己不争气的成分在,发现骆华卿情绪有些低落,立刻收起脸上的佯怒神色,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手指:
“我不过是生自己的气,没有怪你的意思,可千万别多想。”
若是不慎又惊动了体内的咒蛊,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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