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鸯是中毒致死,赋儿作为她的遗腹子,自然是娘胎中便带着毒。”
丘壑子暗叹一声,终究沉沉开口:“原本我以为此生就这样错过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收养他的正是当年巡视边境的萧清晏将军。赋儿不过三岁毒素便全面爆发,萧老将军夫妇在四处寻医问药之时,也不经意间让我发现了他的存在。”
“卿儿,对不起,为师并非有意坑害于你,只是……”
面对着血肉亲情与师徒情谊的决断,他实在是别无选择。
匹练般的银发映照着明灭的灯火,丘壑子长叹一声,凝视着骆华卿:“你能原谅师父这一回吗?”
骆华卿垂下眼帘,一时间有些恍惚。
记忆中丘壑子行事跳脱随性,不论大事小节总能惹得一地鸡毛,因此诸如“原谅师父这一次吧”“我的徒儿最是心善了”这类话语并不少见,可从未有一次如眼前这般,让他忍不住从骨髓深处泛起寒意。
如何原谅?
是乖乖交出古剑,维持着这样一段虚情假意的师徒关系,苟且保护自身平安,还是不管不顾带走古剑,杀出这片重围?
他依旧笑着,眸光却渐渐冷了下去:“师父莫非觉得,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刚落,手中的玄天刃就已经爆发出强横的光华,直奔丘壑子身边的骆骞而去!
而同时他身后的未名教徒也纷纷召唤出本命灵武,攻向围拢而来的玄胤叛军。
“今日既然二弟已经将古剑和剑灵送上门来,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骆骞仿佛根本不在意萧如赋等人那边的乱局,反手抽出玄蛇锁链,悍然迎上了玄天刃的攻击。
百忙之中骆华卿还来得及回眸望一眼陈茗,见他已经被长风门人护在正中,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了些许:“巧取豪夺之事,你做的还少么?”
他事先分出的一股元力将自己和骆冰汐牢牢束缚在一起,此刻全身的杀气如孔雀开屏般逸散开来,自然刺激得身后的人浑身一激灵:“哥哥,这是怎么了?”
“无妨,你就安心躲在我背后。”
骆华卿温柔叮嘱,回眸望向骆骞,神色已是一片清寒。
眼前的形势虽说不容乐观,却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毕竟长风门和未名教的精锐都是高等元力者,青璃军队被萧如赋的身份搅乱了军心,短时间年内也很难倒戈向任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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