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否认道:“‘供货商’是开了几辆车带着供体跑的,他不会马上把供体放了,以防有人报警,只能先转移,等拿到钱再走,这样报警也不怕,同时又不能让其他供体知道出了事,再次回现场转运尸体有风险,‘供货商’不太可能会这样做,找找有没有别的隔间地下室之类的。”
姜北环顾地下室一周,环境虽比不上正规医院,但该有的一样不少,甚至灌注溶液这种大型医院才有的东西他也有,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器官贩卖团伙。
别墅小院,江南坐在花坛边百般无赖地用脚尖刨土,脚套蹭得赃兮兮的,郁梓在整理询问笔录,时不时看一眼江南,提醒他:“不要破坏现场。”
这人好像有多动症,从前院绕到后院,对几颗半死不活的枯草很感兴趣。
江南停下脚上的动作,轻声唤一句:“姐姐。”
郁梓心头一悸,疑惑地回视他。半年前她还没进市局,但也听说了那起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当时市局把协查通告发到府南区分局,她没参与,只远远地瞥了眼通告上的大头照,第一想法就是长得凶神恶煞的不一定是杀人犯,看上去纯天然无公害的也不一定无辜。
进市局后多少听人说了,江南是许队力保出来的,与宋副局吵了几天,后又被姜副支队带走了,什么人才能让两大队长出马呢?林安曾半开玩笑地说,江南还在驯化阶段,但脾性改不了,还提醒她不要信江南的话以及别搞小动作,因为江南观察所有人所有事。
“怎么了?”
江南伸手一指:“你看。”
不远处的别墅小院,刚接受询问的大妈从地下室抱了只玻璃缸出来,小孙子闹着要尝一口,大妈假装用手指蘸了玻璃缸里的葡萄酒,在孙子嘴唇上轻轻一点,小孩立马不闹了。
以前管理不严,开发商偷面积是常事,尤其是位置不好的房子,为了卖出去,总说送阳台送花园送地下室,隔壁小院里有地下室,那这栋房子应该也有!
郁梓蹭地起身要去叫人,江南已把地刨出个坑,露出锈迹斑斑的铁门。
“欸!你别!”
郁梓未来得及阻止,江南就跳进了地下室,从深处传来叮铃铃的水声。
地下室很少用,没有楼梯也没有排水,雨水渗到地下,积了一室的水,幽绿的青苔爬得到处都是。
江南戴着手脚套,险些滑倒,扶着墙对郁梓说:“姐姐,能给我电筒吗?”
郁梓趴在入口,森寒之气直往领口里钻,她不可能让江南在地下室乱蹿,索性跳下去。青苔比想象的厚,郁梓打了好几个趔趄。
江南握住她的手:“小心。”
郁梓堪堪站稳,说了句谢谢。
江南放开她:“府南区分局压榨员工吗?你手上有枪茧,女孩子也出危险任务?”
这话实属多余,各局刑侦口人员紧张,招到的新人能熬夜的、看到巨人观不吐的、能拗过爹妈非要在一线干活的更少,再加之心理素质不强被刷下去的,实际留下来的没几个,分什么男女,人手不够都得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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