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份与器官转运箱上的指纹相同,”林安敲敲桌子,示意大家看大屏幕,一张凶神恶煞左眼带疤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马伟,男,34岁,他的作案经历可追溯到10年前,起初偷渡到柬埔寨搞博彩,抓回来关了一段时间后又跑了,在外地杀了人,返遣回国后因过失致人死亡被判了刑,两年前刑满释放——”
“等等,”姜北打断他,“过失致人死亡?谁辩护的?”
林安低头看一眼资料:“他自己。我们问了别墅的物业,认出了马伟,初步推测这人是贩卖团伙的头儿。”
姜北沉吟着,像是抓住了点头绪,瞬息之间又没影了,恍若一种错觉。
他顿了顿,又道:“视侦那边呢?”
“从调取的监控来看,昨晚23点左右有4辆面包车从案发别墅出发,那时蒋昆还没来消息,协查通告没发下去,额……让他们跑了。”
尸体生物检材是死的,可以等法医痕检到场,但嫌疑人是活的,一眨眼就跑没了,错过一秒可能要投入更大的人力物力寻找。
视侦员为挽局面,补充道:“车牌号已经发到各位手上了,嫌疑人是往出城方向跑的,出发没多久就发协查通告了,算算时间,困在宁安市的可能性比较大。另外,蒋昆在凌晨5点许进入别墅,6点扔下手机后离开,往城区方向走,目前看来刻意避开了路天网监控,我们的人正在调取沿途的商家监控。”
林安硬性总结:“全跑了?”
一星期破案纯属吹牛皮,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团伙,个个有案底,犯罪经验估计比在场部分刑警的破案经验还丰富。经各方协调配合,从郝浩川指认范成彬非法移植器官到现在,48小时不到拿到这些线索已是不易,老王骨头都快散了。
“现在被害人、嫌疑人信息全拿到了,”姜北面前的纸密密麻麻写了半页,时间线案发过程一目了然,只是上半页留了空,“组织贩卖人体器官属于重案,大家现在的重心在于找犯罪团伙,也别忘了案件的始发条件是温洪亮死亡,严格来说这是一起以人体器官为筹码的教唆杀人案。”
大家让大团伙缠得分不开身,满脑子都是马伟蒋昆范成彬,这两天吃爆炒腰花也觉着不香了,的确把在医学院做大体老师的温洪亮和火葬场的郝林涛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一个人两个头也不够用,一经提醒,众人如醍醐灌顶,齐齐“哦~”一句。
姜北说:“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确定了器官贩卖团伙的信息,最繁琐的大头做完了,下面的工作重点是找出马伟和蒋昆的藏身地,以及弄清教唆杀人与换肾的作案动机,抓不到教唆者这案子就结不了。”
“温洪亮死了,郝浩川还在,马伟不惜尸体取肾也要把肾源送来总得有原因,后面有个支撑他这样做的诱因,也就是说,得换肾才算交易完成,那为什么杀了温洪亮还不够,还非要要求马伟给郝浩川提供肾源呢?”
几句话把事情捋清楚了,问题一抛出,会议室的气氛活跃不少,数个脑袋瓜嘎嘣嘎嘣地转。
“我知道!有人喜欢郝浩川,所以非要给他换肾!”
“你狗血连续剧看多了吧,最想给郝浩川换肾的人是他妈!”
“他妈四个包包一样重,浑身上下摸不出五个钢镚,想干这事得有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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