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一听这声没对——曾经江南看了部《泰坦尼克号》,要学jak画se,姜北自然不同意,这人死不要脸,事后悄悄画,最后那幅出神入化的绝世神作葬身在了燃气灶上。
“你画什么?”
“你,”江南稍稍分了点目光给姜北,像羽毛般轻柔地掠过,“绘画是种最古老的记录方式,后来被文字所替代。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又用来定格那些美好的瞬间,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随手一拍便能将‘美好’永久保存,但绘画依旧存在,还被搬上了课堂,因为它不仅是心镜的表达,也可以作为感情的发泄。我每落下一笔,对方的骨骼、细纹,甚至投在睫毛下鼻翼旁微微晃动的光影,都会在我脑海中放大放慢,我倾注了所有的专注力,因为只有我足够爱它,它才能活在纸上。”
“……”姜北深吸口气,“如果你是在怪我上次烧了你的画可以直说,不必从盘古开天开始扯。”
江南不吭声。
姜北问他:“你画石膏像时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江南手一顿,眼里直白赤裸又半带撩拨的爱意越过千山万水直达姜北眸底:“不,我只对你有感觉。”
“那我希望你正常点。”
“好的大哥。”江南坐起身,沙发跟着陷进去。
他撕下一页画纸放茶几上,姜北喂完猫,几步走过去拿起他的神作看,纸上只有简单的几根线条,勾勒出猫咪憨态可掬的轮廓,姜北蹲一旁拿着食物喂猫,一派岁月静好。
“这次还烧吗?”江南拍拍沙发,“坐。”
秋夜渐凉,脏西西吃饱喝足后要爬人身上取暖,它早挑好地方了,它爸的大腿一看就很温暖,还没起跳,两脚兽雷弹大的脑袋抢先占了它的地儿。脏西西好生愤怒,报复性地跳两脚兽肚子上,打算压死他。
两脚兽的肚子一点也不软,对它的攻击毫无反应,但挺暖和,脏西西决定将个烂就,先在这儿躺会儿,猫猫报仇十年不晚。
江南身上窝了只小猫,姜北腿上枕了只大猫,一样懒懒的,小猫摇尾巴,大猫晃脚丫。
江南躺着也没歇,举着画本沙沙地画,小指沾了铅笔灰。
“你又画什么?”
“初恋。”江南说。
“你的初恋?”
“我的初恋献给燃气灶了,”那画不是速写,是江南花了几小时画的素描,姜北睡醒就给烧了,心中难免不畅快,“我画郝浩川的初恋。”
姜北品着“初恋”这个词,像酸甜的葡萄,跟燃气灶实在不搭:“你去找了郝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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