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静只说老人要立遗嘱,万一还没做公证呢?那遗嘱是无效的,”江南走到韩文芳家门口,还舍不得扔掉树枝,抬高声音说,“遗嘱无效,若老人出了意外,遗产便由第一顺位人继承,也就是他的女儿们,不管有没有尽赡养义务,这份遗产得平分。韩文静本来可以拿大头,这下损失惨重,她自然不会同意,韩文芳却能分得大笔钱,最终受益人是她们一家。”
江南敲敲门,“咚咚”声在走廊回荡,等了一分钟,屋里没人应:“但争家产是他们的事,与外人何干?”
姜北刚想开口说话,见江南后退一步,随后猛地撞向门。
嘭——!!!
这一撞用了十成十的力,把气全撒上头了,门板痛叫不止,一时间仿佛整栋楼都在颤。
屋里的两个女人让巨响震飞了魂,本想装没人在家,没想到竟有人暴力破门。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望向门外,手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挂。
江南跨进门:“跟你儿子打电话呢?”
手机大喇喇地敞在众人面前,屏幕没熄,上面的备注是“儿子”。韩文芳听得这一句,登时回神,连忙将手机藏在身后。她先前让妹妹一家“讨伐”了一回,听说了事发经过,也已经哭过了,脸上凝着泪痕,搂过儿媳妇的肩,又惊又怕。
江南看着韩文芳怀里的人,是个孕妇,估摸着快生了,肚子隆起老高,本能地捂住腹部。
“抱歉,我只是好奇是谁在客运站带走了我……阿姨,你们一个孕妇,一个得照顾孕妇,应该没时间,那是儿子了?”
“不关我儿子的事!”韩文芳一反刚才的怯懦,像只护崽的斗鸡,“我妹子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们一家也没安好心!几十年了,他们靠着老爷子没少作妖,行,我是姐,该让着她,不该和她一般见识,可如今我家成了这副样子,她还嫌不够,要往我家泼脏水,还有完没完?!”
韩文芳与妹妹有六分像,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却被茶米油盐熬干了美貌,双眼深陷于松弛的皮肤里。今天一大清早让妹妹一家骑在头上欺负,她心里委屈,憋了几十年的火全往外人身上撒,同时还不忘护着怀里的孕妇。
儿媳妇靠着她,轻轻叫声“妈”。
“我对你们的家庭纠纷不感兴趣,”江南的表情堪称春风和煦,眸中的狠光却吓得婆媳俩往角落里缩了缩,“我想您妹妹没跟您说清楚,我再给您捋一遍——六天前,一辆奔驰车在宁安市客运站接走了您父亲,顺便带走了我阿姨,现在我联系不上阿姨。巧的是,您妹妹说接人的奔驰车是她的没错,可前段时间借给你们了,你们不会也借出去了吧?那是上百万的车啊~”
话都让江南说了,韩文芳张张嘴,到底没说出一句狡辩词。
怀孕的女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茫然,小推了韩文芳一把:“妈,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没事,”韩文芳推儿媳回房,“你先去休息,晚点我陪你去医院做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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