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了拖延时间,是故意短话长说,而且将要把等父皇来的时候再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三弟风流惯了,没个约束,若是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这人就毁了。孙儿身为兄长,必定要借着这次的事,让三弟明白,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让三弟懂得什么是取舍、什么是规矩……”
太后嘴角含笑,并未细细追究他的这些话。只是问道:“那么以麟儿之意,该当如何?”
“皇祖母应重重责罚三弟,向他立个规矩,若是日后再风流,该当何罪……”太子道。
太后笑笑,道:“麟儿的话也是有理,你们这几个兄弟,哀家瞧着,就老二还妥当些。可到底也闹出了前一阵子的笑话来。你们啊,怕是把那学过的诗书礼仪都忘在脑后儿了。”
“这样吧”,太后道,“这事儿,你们各执一词,哀家老了,也实在分辨不出,到底宸儿说的是真相、还是麟儿你说的是真相。只是麟儿最后那一番话倒是没错,你三弟不能总是这样风流下去,没个约束。既然哀家一时分不清,且你又是做兄长的,凡事自然该以长兄为重。哀家便听你的意思,罚了你三弟。”
太子听到太后这样一番话,却是并未有丝毫松懈之感。太后虽说久在深宫,看起来除了他们这些孩子的事情之外,对朝政和后宫之事,是概不过问的。但实际上,太后对周氏外戚也是颇为忌惮的。
同为外戚,陈氏一族和沈氏一族,势力与周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母家,还是为了皇权的稳固,太后都是希望周氏的势力能被削减的。所以,因此之故,在自己和宸王中,太后自然是偏心宸王的。
如今太后虽说承诺了要处罚,但处罚的,只怕也是不痛不痒而已。
果然,听得太后道:“宸儿,你既然忘了那诗书礼仪,就回家去,将四书五经都给哀家抄写一遍。哀家限你十日之内抄写完,给哀家送来。”
“啊?十日啊?皇祖母,孙儿就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抄不完全部的四书五经啊!一个月不眠不休都抄不完的东西,你让孙儿十天就抄完?”
“这才能约束着你,让你别再出去胡闹。”太后道。
“既如此,三弟便在家潜心抄书吧,明儿上朝便别去了,免得那些纨绔公子们,见了三弟,又要约三弟去喝花酒。涉及到人情世故,三弟也不好推脱。这几日便躲着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如何?”太子道。
宸王笑笑,道:“也好,那就不上朝了吧。只是父皇若是问起来,少不得大哥为弟弟请罪了。”
“这是自然”,太子道,“只要你诚心悔过,我自然是会帮你的。”
太后满意点头,道:“很好,你们两个,这才像是兄弟的样子……”
宸王说明天不上朝,太子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口头儿之言,又不是太后的要求、又没有什么赌誓保证,明儿宸王是一定还会上朝去的,到时候随意敷衍他一番不就行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