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是一切都乱了……
倘若在他的心里,她有可能是这样的女人,那么他们之间的情、他们之间的懂得,岂不全都变得可笑之至?他连她的品性都不相信,何谈其他呢?
容菀汐只觉得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却不是因为担心这件事情的结果,而是因为某些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受。
或许,也可以一语以概之:她要的是他的信任,而不是他的包庇。
一路安静,快到漪澜宫之时,李忠贵追了上来。向皇上禀报了夏果的尸体已经让人扔到乱葬岗去了,问皇上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正好,你同朕一道去漪澜宫。”皇上道。
李忠贵和别的奴才不同,在宫里大半辈子,他不但知道什么时候该当聋子和哑巴,更知道什么时候该当傻子。带他一起去,即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了解到了什么不该了解的,他也会过后既忘。因为他能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漪澜宫里发生的事儿。在漪澜宫里,不管在发生什么,只要皇上不追究,便都等同于没发生过。
如果换做平时,皇上对容菀汐是不可能有丝毫怀疑的,可自打出了雪国的事儿,皇上便有了诸多不确定。之前他对菀汐信任,是因为他能看到的菀汐这么做的意图,和宫里所有人所能想到的皇后如此做的意图,都是一样儿的,都是——皇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后位,所以必须除掉大皇子。
可这个意图,是哪怕由菀汐自己说出口,他都不会相信的、一个太过可笑的笑话。菀汐的品性,不可能做出如此狭隘之事。
但现在,他所能看到的菀汐的意图,和宫里所有人所能看到的这个,都不同,所以他反而有些相信了……
但终究,这意图和真相,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会给她机会。只要她愿意,他便能做到既往不咎。
进了漪澜宫,皇上直奔知秋和初夏的房间,也不管此时初夏是在做什么呢,直接推门而入。李忠贵忙跟了上来,边向屋里喊道:“皇上驾到……”
原本正在梳妆台前看着那蓝冰玉手串儿流泪的初夏,忙擦了眼泪,匆匆上前来请安:“奴婢给陛下请安……”
说了请安之语,看到容菀汐的绣鞋,这才知道容菀汐也在,便又说道:“给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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