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儿开始,太后便在试探皇上对容菀汐的态度,到了此时,皇上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显然皇上是站在容菀汐那边的,既然如此,她这个恶婆婆只能做定了。
“哀家听说,御膳房外的树林儿里还死了人?”太后岂能因皇上的沉默而就此作罢?又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是小丫鬟背着主子在外头偷吃,不小心脚滑,自己撞死在大树上了。儿子已经命人将尸体清理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轻重,这点儿小事也要去母后面前卖弄!”皇上道。
“你管是谁说的做什么?难道这丢脸的事情有人做得、有人包庇得,就没人能说得了?”太后的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悦。
其实并非是后宫里的女人到她面前嚼舌根,在未央宫里,眼线她还是有一些。这一点,皇上自然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挑破罢了。
“儿臣已经吩咐了老李,让他传令下去,不许宫里人再乱说。原本没有多大的事儿,以讹传讹,反而闹得不好收场。母后放心,这些事情儿子都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决不让母后担心操劳。”皇上道。
听得皇上此言,太后真是恼怒已极。但到底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即便此时已经到了可以随着她恼火的地位,但一直以来所养成的习惯,还是使得她将这已经到了心口的怒气,又压下了继续。只是道:“做皇帝的,只管江山社稷便是,后宫之事,何劳你插手?若后宫里事事都要你插手,要皇后是做什么的?”
“皇后,你说是不是?”太后总算注意到了容菀汐似的,问道。
“母后所言极是。”容菀汐也学着皇上这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规规矩矩地应着,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言。
“既然如此,对薄妃的事,你怎么看?她何以在蓬莱殿上中了砒霜之毒,何以这砒霜之毒,又是下在兴儿的粥碗里?你给哀家说说,这下毒之人,意欲何为呢?”
太后缓缓问道。
“回母后,儿臣非仙非神,自然无法窥见他人之心,不明白这下毒之人到底欲何为。”容菀汐的回答也是平平稳稳。
这两人都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若是拼斗耐性、玩儿嘴皮子功夫,怕是较量到明儿早,也不会把话挑明了说到点子上。容菀汐是愿意这样耗着的,但太后岂愿如此?毕竟她到漪澜宫来,可不是和容菀汐热络感情的。
“很显然,这下毒之人是想要害死哀家的孙儿!只是没料到薄氏慈母心切,会先自己尝了兴儿的那碗粥。也难怪,没做母亲之人,诸多筹谋之中,自然不会算计到这番慈母之心,只是以她那蛇蝎心肠度人。幸而是薄氏先尝,如若不然,哪怕只是一小口儿,也足以要了哀家孙儿的性命!”太后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恨极了下毒之人。
容菀汐心想,如果您老人家知道这下毒之人就是您口中所说的慈母,该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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